么的愤怒,多么的悲凉!”
看着王齮老泪纵横的模样,公孙白悠悠一叹,来到了他的身边。
“杜邮之事以后,我已心灰意冷,不愿再以武安君的身份出现在世间。
之所以不联系你们,也是害怕你们一时冲动,替我报仇……”
听到报仇二字,王齮气势一变,带有一丝冷意。
“当初,武安君为大秦开疆拓土,攻城不下百余座。
到最后,昭襄先王却是不分青红皂白,听信谗言,害怕将军功高震主,所以谋害了将军。
在我得知将军的死讯之后,便一直替将军感动不值,期待着有一天,能替将军讨回一个公道。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属下定不会让将军失望的!”
听到这话,公孙白同样气势一冷,狠狠的瞪了一眼王齮。
“今夜,我之所以亲自前来,便是为了阻止你。”
听闻此言,王齮顿时一愣,很是不解。
“将军难道不恨吗?”
“当时的确有过恨意,但先王殡天的时候,我曾去见过他。
他也和我说了,当时他的苦衷,你也知道,我在军中的威望。
而在当时,朝中不仅有范睢这个小人,还有太后、魏相一脉的势力。
他们,可都是希望我死,所以,王上为了稳固大秦,才会选择牺牲我……”
“哼,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罢了,究其原因,还是担忧将军功高震主!”
“呵呵,或许也是吧,如今,故人已经不在,那些往事,也让他随风而去吧……
总之,现在的我,依然在为秦王效忠,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
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王上,写了一封信给我,告诉我,你准备谋反。
此外,还有你和嫪毐的密谋的信件……”
听到这话,王齮内心一震,“王上知道这一切?”
“要不然呢?你以为蒙恬带着的那一万大军,为何会下落不明?”
公孙白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手中的那份卷轴。
“仅凭一万的将士,能挡得住我武遂的十几万将士吗?”
“蒙恬带来的那支军队,已经在北方征战多年,且皆是一些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战力不是重甲军可比的。
而且,你在上郡多年,根本不知道,王上这些年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三门峡究竟有着怎样的机密。
但我可以告诉你,若是你在此弑王,跟随你的人,将无一活口。
何况,若是这十几万将士,全部都听从你的命令,那就算是我出面,也保不住你……”
听闻此言,王齮沉思了许久,看了看眼前的公孙白。
“将军既然还活着,那我也没有必要,去讨回一个公道。
待会,我便负荆请罪,去面见王上,只希望,王上能放过跟随我的那些将士,和家人。”
听闻此言,公孙白淡淡一笑,“王上本可以不将你之事告诉我的,但却是派人加急将那信件送到我手中,你可知这是为何?”
“属下愚昧。”
“那就说明,王上再给你机会!”
“此事还有转机?那可是谋逆之罪啊!”
“犯了谋逆之罪,那自然是死罪,但死,也可以分几种,就比如我,不是也早就死了吗?”
“将军的意思是?”
“依我猜测,王上此番特意绕道前来武遂,目的便是你手中的这十几万重甲军。
你若是主动交出军权,制造出一点小骚乱,坐实你与人密谋谋反的罪证,给了王上一个借口将这重甲军纳入麾下。
从此以后,你不再出现在世人的眼中,那王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此计当真可行?”
“这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在这军中,肯定还有其他势力的眼线吧……”
听到这话,王齮顿时眼睛一亮,“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是,这些人不在少数,万一不小心伤了王上怎么办?”
“放心吧,王上身边的那些护卫,可不是一般人,何况,蒙恬的一万大军,在王上入营的时候,也早已埋伏在了军营之外。
只要这里一有动静,蒙恬便会赶来支援的。”
“原来如此,那属下这就去安排……”
“去吧,我也去见见王上,替你说说情……”
“谢过将军!”
“无需客气,毕竟,你也跟随我多年,我也不想,你到了这般年纪,还落下一个谋反的臭名……”
公孙白说完,拍了拍王齮的肩膀之后,便走出了营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