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圣萨尔瓦多市郊外的希拉多特小镇绝对是这座首都混乱之中,唯一的一个还算是拥有一丝安宁的街区。这里和遍布主要国家机关的科迪斯大街只相隔了两个街区,往西走五公里左右,就是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十五公里左右,就是风景秀丽的伊洛潘戈湖。
优越的地理位置,自然受到了地产开发商的亲睐,这些贪婪的商人们有一个机会都会死死的抓住,希拉多特在他们的眼中,当然就是一块聚宝盆。
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居住在这座小镇上的人们,开始一家一家的被“请”走,他们的原本的房屋被彻底铲平。
随后,一栋栋装修精美的独栋别墅开始在原址拔地而起,平整的马路,精心修饰的绿化设施,那些追求利益的地产商们打出的口号是,这里是圣萨尔瓦多最后一片“乐土”。
为了吸引接下来入住的那些有着各种各样身份、地位的新住客,他们在这座人口仅仅只有400余户的小镇上修建了一座学校、医院,还有一个用于休闲娱乐的游泳馆。安全保卫的工作也聘请了独立的安保公司负责。
顺着连接希拉多特小镇主干道的奥卡尼亚大街向前,在位于小镇中心地带的一栋占地广大的别墅内,布克莱法本坐在大厅的餐桌前,拼命撕咬着手中的一根鸡腿,不时端起旁边的一杯果酒大口饮下,他的动作是那样的着急,以至于鲜红的酒液顺着嘴角、脖颈而下,沾湿了胸前的衬衫。
如果让外界的人看到布克莱现在的样子,他们一定会非常诧异,这位法本家族的嫡系男丁此刻表现出来的粗鲁,同他平时向外界展示的那位彬彬有礼布克莱先生,简直就是两个样子,好像走了两个极端一样。
“真是该死的,为什么她这么命大,这样都还不死,你找的那群人不是说都是一帮高手吗?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良久,布克莱将被他啃得面目全非的鸡腿丢在餐盘内,顾不得擦拭双手的油腻,抬头对另一名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大声的说道。
那是路易莎的另一位堂兄,欧弗拉西奥法本,同他的弟弟布克莱不同,欧弗拉西奥讲究派头,不管是公开场合还是私底下。
他情愿用刀叉去吃用锡纸包裹的鸡腿,也不宁愿像布克莱那样直接用手抓。
也许是早年从军的经历让他受到军队纪律方面的影响比较深,他更加的讲究实用性和效率。
虽然看上去比较的粗狂,一点也不像是一位隶属于司法部的最高法院的法官。
但是他的确是。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欧弗拉西奥拿着餐巾擦了擦嘴唇,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带着骨头的鸡腿,这让他使用刀叉的时候非常的不方便,相比较而言,他更钟意那种把骨头给剃掉,只剩下鲜美皮肉的食物,“如果我们立刻再动手的话,那就相当于告诉所有人,是我们动的手了。”
“真是该死的,”将擦拭过油渍的餐巾放到一边,布克莱再次低声骂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的大哥,看着他那不慌不忙的样子,一股子邪火莫名的在他的胸口涌动着,他从小时候记事开始,就非常的讨厌眼前的这个家伙在他面前露出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总是衬托得他好像非常的蠢笨一样。
于是他略带一点气急败坏的说道:“……这又有什么区别,原本按照计划,只要干掉路易莎这个直接的财富掌控者,她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会自动的归入家族基金会的名下,可是现在,你找来的人把一切都搞砸了,你让我怎么办,父亲那里我看你怎么交待。”
欧弗拉西奥深深的看了一眼布克莱,嘴角边带起了一丝不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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