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认为这个车夫是菲利克斯雇来的无关帮手,五十个里弗尔便能打发的角色。
可谁曾想到?
果然,那车夫脱下帽子,去掉假面,他的左脸有块很大的疤痕。
“是我,让娜。”他说到。
他正是雷多.德.维莱特,当初是拉.莫特夫妻的第一秘书,也就是他利令智昏,拿着钻石在巴黎城售卖,被警察给抓捕的,在判决里他的罪也最重,在硝石火药局里服苦役。
“雷多,我的雷多,求求你,救救我。”
“你怎么不先问我,德.维莱特,你为何没死呢?”
“当在牢狱里我看到丈夫的信,说你在火药局服苦役时出了事故,被炸死了,我确实以为你死了,我为你的死痛不欲生,泪都流干了,我的雷多......”
“说的真动听啊,你个婊子。”维莱特冷冷地说,“我在你们的眼中,就是替罪羊,对吧?最傻的就是,当初的我在床榻上还对你的温柔深信不疑,直到火药局的火药,把我脑子给炸清楚为止。”
“可在刚才的磨坊里,你就知道,维莱特其实没被炸死,对吗?”菲利克斯冷笑着说,“夫人,不怪法兰西王室都被您骗得团团转,您很聪明。不过,强中更有强中手,说白了,也不是我们有多强,是这些王室和贵族太蠢了。”
“是的。”拉.莫特夫人抖得和筛子似的,“我在医院被囚禁也好,后来也被你们拘押住也罢,并没有亲手给王后和波利尼亚克公爵夫人写过任何封信,但公爵夫人却带着诏令文本和王后的金钱来,那就证明他们收到我的信件,全是伪造的......而能伪造我笔迹和印戳的,只有雷多。”
“用完即无用的本领,对吗夫人?”雷多.德.维莱特嘲讽道,“德.拉.莫特伯爵带着你的妹妹和子女去伦敦,你有普罗旺斯伯爵帮忙,准备逃出生天,那个女裁缝也是无罪开释,只有我,这个贫穷的小贵族,什么都没得到,还被判处三年苦役,很难活下来的。不过多亏这位仲马先生,火药局确实发生了爆炸事故,但我只是脸部烧伤,被炸得支离破碎而死亡的是另外位犯人,于是仲马先生花了三千里弗尔,买通了古监狱里的医生,移花接木,开出法律证明,那个死去的犯人成了我,而我则借助了对方的名字、身份重生了!”
“请等一等。”拉.莫特夫人挣扎着,当维莱特举起了手枪时,“等一等!雷多我愿意嫁给你,我爱你,还有你告诉仲马先生,我愿意告诉你们,还有起码价值四十万里弗尔的钻石,被我埋在了哪里!只要你能保护我,让我活下去。”
这下,菲利克斯和武朗,全都笑起来。
怪不得这女人,在先前似乎在法国还有所牵挂的样子。
“这事儿,你丈夫知道吗?普罗旺斯伯爵知道吗?”
“我丈夫知道,但伯爵是不知道的,我私下藏了这些钻石,我愿意告诉你们。”
“答应她,维莱特先生。我们按照你当初和她的协议,分你十万里弗尔。”菲利克斯要求道。
“只不过这次别这么蠢,你带着钻石,去英国伦敦再卖掉。”武朗警长则提醒道。
而拉.莫特夫人则摇尾乞怜,跪在维莱特的膝盖前,表示自己愿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