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暗忖道。
丹东想想,就说这样好了,“必须把你父亲的投资项目,和法国的利益挂钩,便说种植桑树排干沼泽,是为了让阿雅克肖城富裕起来,从而抵御分裂主义者保利,为法兰西卫戍区购置火炮......”
拿破仑却站起来,面露难色,语气激烈,“非常感谢您愿为我辩护,但要让我出具反对科西嘉民族英雄保利阁下的证词,那样比杀了我,甚至杀了波拿巴全家还要难受,保利阁下是我和父亲共同的偶像,是精神世界里的明灯和旗帜......”
“那就说英国好了,言辞不用那么明确,就说是为了与邪恶英国在背后支撑的科西嘉分裂势力作斗争,然后积劳成疾去世的。”
“科西嘉不是分裂,是光荣的独立,这可有卢梭起草的<科西嘉宪章>为证,我最近创作的<科西嘉故事>也是如此的观点。”拿破仑第二次站起来,严肃地说到,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让艾蕾和劳馥拉也讶异非常。
“拿破仑,解决事情绝不是几何学里划道直线那么简单。直路要走,环城的弯道一样也是要走的。”此刻菲利克斯悠悠地说了句。
神奇的是,“猫少尉”原本炸起的毛和尾巴突然柔顺下来:拿破仑坐回到沙发,气闷下,便说我听从仲马和丹东的建议。
待到黄昏时,大家兴致高涨地来到孔泰斯公寓,吃完简单的晚餐后,在二楼的铁栅栏阳台上观赏圣路易岛上的春季夜景,各处公馆楼宇光芒璀璨,美不胜收。
“哼,布尔乔亚的腐朽生活。”拿破仑笔直立在大家的中央位置,戴着三角帽,背着手,不屑地评价道。
这言辞稍微有点得罪到劳馥拉小姐,她便询问:“波拿巴少尉,恕我冒昧,在白日丹东先生的事务所里我偶尔听到,您是创作了<科西嘉故事>这剧本吗?有在沙龙得到过奖项吗?”
“还没有。”拿破仑干脆了当地答复。
旁边,拿破仑妹妹埃丽萨是不嫌弃事大的,再者她也向来和二哥关系不好,便出口说:“不是还没有,是没得到,来巴黎的路程里,哥哥参加了马赛城的一次沙龙,他的剧本没有入围。”
原来历史学家雷纳尔的沙龙征文中,拿破仑已折戟沉沙。
少尉脸色铁青,不发一语,假装听不到妹妹的讥诮。
“也许在巴黎有机会呢?”这下反倒是劳馥拉宽慰起来,然后她就提议,我师父也在创作剧本,我有信心他能得奖,不如少尉您也加入进来吧!
“猫少尉是个正直的青年,而我的哥哥啊,不是我批评他,在人际交往上圆滑太多,如果他能得奖,那得的也是‘巴黎贵妇和布尔乔亚小姐奖’。”艾蕾立刻加入战团来。
接下来,两位漂亮小姐的对视,让氛围再度微妙起来。
“这样吧,我们来个赌约,如何?”劳馥拉再度提议。
“洗耳恭听。”
“少尉和仲马先生的剧本,提交最公正无私的沙龙评奖,如果少尉得奖,我输给仲马小姐二十五个金路易,如果是仲马先生得奖,那就相反过来。”
“好吧,我支持猫少尉。”可艾蕾也是有心计的,“但追加个条件,那就是猫少尉和哥哥同时获奖是最好的,所以猫少尉的剧本交给您审阅修改,而哥哥的则归我。”
“我认为这很公平。”劳馥拉倒也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