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早已形成定制,二百余年都是如此,岂是说改就改的!”马守直兀自不相信道。
张子聪苦笑一声道:“规矩是人定的,朝廷若是真想要改变,我等又能如何?”
“若真如张兄所说,到时候,我等可以联合同道一起抗议。”马守直斗志高昂道。
林正茂和张子聪这回都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说易行难,正所谓枪打出头鸟。
他们两人能够揣摩出其中的一些门道,都不是愚笨之人。朱由榔是什么样的人,只是看他监国以来的作为,就能揣摩出一二,岂会屈服于一群书生的抗议,别到最后将他们自己的前途搭进去。
张子聪情知马守直为人,劝道:“鸡蛋碰石头的傻事,马兄还是不要做为好。你我是举人之身,距离那进士只不过一步之遥,就算朝廷真的将科举考试重点放在策论之上,我等不过是多花费些时间罢了。”
“是啊!况且这只是咱们得猜测,马兄也不必太过当真,也许是我们多想了。”林正茂也担心好友一根筋的毛病犯了,真做出什么傻事。
马守直摆手道:“两位不必再劝,科举关系到我大明所有士子的前途,岂容朝廷随意更改。朝廷若真想要变更考试内容,我到时候拼了命也要组织朝廷的倒行逆施。”
张子聪心中暗暗叫苦,他有些后悔将这番猜想说给马守直听了。
两人再三劝说无果,只得再另想他法。
三人散去之后,马守直一人独留茶楼,显得郁郁不乐。
不知何时,马守直身旁多了一人,只见他拱了拱手道:“在下龙泉书院黄智诚,见过这位兄台!”
马守直抬头,见来者同为读书人,回礼道:“梧山书院马守直。”
黄智诚落座后,面带微笑道:“刚才马兄与几位好友的谈话,在下不小心听到了,马兄的高风亮节令在下十分佩服!”
“不敢当!”马守直谦虚道,“不知黄兄有何见教?”
黄智诚自从知道复旦学院流传出的消息后,肠子都悔青了。如今再想入读复旦学院,还需要层层考试,他也曾见过复旦学院流出的考卷,光是看到那些术数题,他就头疼得要命,更别提他的弱项策论,要是考四书五经,他胸有成竹,至于策论还是算了吧。
刚刚他在一旁听到张子聪他们的言论,猛然惊醒,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若真让他们不幸言中,那他的前途可就到头了。
黄智诚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寒窗苦读二十载,将全部精力都投到了八股文之上,这个时候朝廷若改变科举考试内容,这不等于要他的命吗?
是以,他绝不希望这糟糕的局面发生。
“在下也认同马兄的见解,科举之制,历经大明几代先贤完善,早已形成定制。今天朝廷能改变,他日也能再次改变,如此朝三暮四,我等读书人如何求学!”黄智诚义愤填膺道。
“啪!”马守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高声喝道:“说得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