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珠江之上,一艘全副武装的乌尾船停在距离朱由榔所乘穿云号不远处。
眼前的乌尾船坚而且大,头稍二处,皆有战棚,船体两旁还加装了高大的护板,四周亦悬挂着渔网、生牛皮等,可防一般性的矢石、铳子、火烧。
但见船上士兵,手中或是持刀,或是鸟铳,或是弓箭,对准了他们眼前看似无害的穿云号以及周遭的三艘鸟船,他们眼中无一不露出浓浓的警戒之色,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准备。
不多时,从战棚走出一将领,身穿棉甲,看其装扮,应是负责此艘战船的指挥官。
船头,陈来面色凝重,右手不知不觉间早已放在刀柄之上。
他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船队,便瞧出了穿云号上朱由榔等人的不凡。
乌尾船造价昂贵,所用材料皆为铁栗等木,数量在舰队中最少。海战之时,多担任先锋冲犁敌船,与敌人接舷展开白刃战。
陈来能指挥如此重要的战船,眼力自是不用多说。
眼前的穿云号广船无论是防御,还是速度都是不亚于他脚下乌尾船的存在,更别提其两侧的三艘鸟船,再看船上那些孔武有力的汉子,人人配带武器,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之辈,想必对方来头必不会小,应该是广州的某个豪门大户的私人船队。
陈来摆手招来一名士兵,嘱咐道:“你去告诉他们陈千户正在前面演练,让他们避开这片水域,以免造成误伤。”
穿云号上,朱由榔原本打算直接去濠镜澳,但见了眼前的水军之后,却改变了想法。
广州临海,水师就显得尤为重要,尤其是他的一旁还有心怀叵测的郑芝龙,容不得朱由榔有丝毫大意。
以大明目前的形势来看,郑芝龙最终降清的可能性很大,朱由榔倒是可以派人与其子郑森,也就是未来的郑成功接触,尝试拉拢一批人,但这需要慢慢来,而且其中有太多的变数,朱由榔可不想将所有希望寄予他人之上。
打铁终须自身硬,唯有自身变强,才是王道。
朱由榔既然要和陈镇国打交道,总得有个身份才行,他皇帝的身份还不宜过早暴露。
一旁的吴继嗣再得知对方的喊话后,上前禀报道:“公子,前方的水军要让咱们绕道而行。”
朱由榔闻言扭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吴继嗣,心中有了计量,道:“朕暂借你的指挥使身份一用,你派人去告诉他们,就说锦衣卫奉圣命巡查,让他们前面带路。”
吴继嗣虽不知朱由榔用意,也不多问,伸手便解下了腰牌,双手奉上。
乌尾船船头,陈来见对面的船队久久没有动静,心中微微有些恼怒,若不是忌惮这些豪门大户背后的势力,他堂堂百户,哪会如此憋屈,早就放箭警告对方了。
“再去催!”
不等一旁的手下离去,先前派去的士兵已是急匆匆归来,“大人,对方自称锦衣卫,奉命巡查,这是对方送来的腰牌!”
传信士兵大字不识一个,自是分不清腰牌真假,但见腰牌金光灿灿,雕刻精致,不似作假,是以不敢大意,急急来报。
陈来乍闻锦衣卫之名,眼皮不由一跳,待从其手中接过腰牌后,陈来见腰牌为金牌,更是一惊,差点儿将腰牌抖掉。
金牌意味着对方若真的是锦衣卫,来的至少是正四品的指挥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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