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陈来不敢大意,仔细查看手中腰牌,只见腰牌正面刻着“锦衣亲军拱卫司”,待其翻到背面,只见其背刻“锦衣卫指挥使、吴继嗣”。
陈来不由倒吸了口冷气,双眼死死盯着腰牌上的几个字,满脸不可置信,他如何也想不到锦衣卫指挥使竟然在对面的广船上。
锦衣卫在明朝是个不受欢迎的机构,文臣武将皆厌恶之,平民百姓亦是闻之色变,他们的到来十之八九意味着都不是好事。
陈来深吸了口气,这才压下心中的震惊与不安,他已经确定这块腰牌是真的无疑。
既已确定对方身份,陈来立刻下令解除了战船警戒状态,前去请罪。
如无必要,谁也不想得罪锦衣卫,陈来可不想因为区区小事惹得锦衣卫不快,为自己招来祸端,更何况船上还是锦衣卫的最高领导。
陈来很快见到了穿云号上的锦衣卫指挥使“吴继嗣”,但这一见,却差点儿惊掉他的下巴。
只见一二十出头的翩翩公子挺立船头,其身后两侧皆有数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甚至还有一人身着蟒服,毫无疑问这位犹如众星拱月般被牢牢保护的公子定是锦衣卫指挥使“吴继嗣”了。
陈来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眼前的这位真是执掌凶名赫赫锦衣卫的指挥使吗?这也太年轻了吧?
不过,陈来随即回过神,腰牌以及眼前的情形无一不证明这个年轻公子的身份。
“下官不知指挥使驾临,请大人责罚!”陈来眼尖,一眼就察觉到那位身着蟒服的锦衣卫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对,急忙下跪请罪,头也不敢抬一下。
穿云号上,朱由榔没有答话,一旁的吴继嗣上前一步,厉声道:“休得啰嗦,速速前面带路!”
“下官遵命!”
双方身份差距摆在这里,陈来不敢有丝毫怠慢,反而因为对方的态度松了口气。
浩浩荡荡的江面之上,乌尾船在前开路,穿云号广船紧随其后,三艘鸟船护卫在两侧及其后,朝前方驶去。
前方,十数艘战船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演练,一字排开,正严阵以待。
其中一艘鸟船身长约十二丈,宽二丈三尺有余,桅高六丈,在众战船中显得鹤立鸡群。
这艘鸟船正是这支水师的指挥舰,南头水寨千户陈镇国一身戎装,神情肃穆,站立在指挥台上,手持一支铜制西洋单筒千里镜,望向飞速驶来的船队。
一旁的百户汪洋一脸艳羡看着陈镇国手中的千里镜,恨不得也拥有一支。
在这一望无际的江河之上,持之望去,数里之外的景色,犹如近在眼前,这是何等不可思议,可惜这稀罕玩意价格高达数百两,甚至有价无市。
要知道陈镇国手中的千里镜还是从一伙海盗手中缴获的,一念至此,汪洋不禁叹息不知何年何月他也能有如此运道。
汪洋踮着脚尖,一双小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缝,用力望去,可惜远方仍旧一片模糊,不禁开口询问,“大人,什么情况?”
陈镇国见汪洋两眼一眨不眨盯着他手中的千里镜,无奈摇了摇头,下属的心思,他岂能不知,顺手将千里镜递给汪洋,“你自己看吧!”
“哎!”
汪洋闻言,咧着嘴乐不可支,忙不迭地接过去,双手紧紧攥着千里镜,有样学样透过千里镜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