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手配三杆火铳的吧?若是这么配法,每人上战场都带三杆铳,再多配几个人手装填,那打起来,真的是连绵不决了啊。”
孙良栋说着说着,自己仿佛打开思路似的,一时间竟是眉飞色舞起来。
诸将说笑时,张守仁和几个不直接带兵,没有军需要求的将领就是在一边看热闹,云端里头看下界厮杀的感觉,此时看战火烧到自己脚下,张守仁忙道:“你这厮懂得什么,本将自有曲处。”
见孙良栋仍然是桀骜不驯的模样,张守仁叹口气,只得详加解释道:“马上厮杀,以东虏而论,是以骨朵、飞斧、投枪、阔剑、飞刀等物来先行投掷,这些兵器,重而厚实,足可破甲,一般奴骑是在三十步左右投出,便是有重甲者,也很难挡之。骑战之法,先声夺人十分要紧,奴骑都是身经百战,你们不要指望他们会投失手。”
“大人这话说的末将十分信服,末将是和奴骑交过手的,当然深知其厉害之处。然则,这和马铳也配三支有什么关系?咱们的马铳虽然短小,五十步内足够破两层甲了……”
“你糊涂啊!”张守仁痛心疾首的道:“敌人投枪阔剑飞刀骨朵什么的可不止一样,咱们这火铳能不能在马上装填?”
“这个,难度似乎是大了一些……”[
“一人双铳或三铳,马上击完便换一支继续放铳,五十步到交战,最少发出三铳,火铳威力比起那些飞刀什么的又要大上许多,而训练过后,准头也有把握,这样彼此投掷,我们的枪骑营也足够压制奴骑白甲了。”
在张守仁解释的时候,厅内的武将部属们也是频频点头,果然也是为张守仁的妙想而十分敬服。
大家都已经和东虏交过手了,对东虏的骑射本领还是认可并有几分忌惮的,虽然纯粹论射术蒙古人更技高一筹,但对弓箭在战场上的使用,东虏确实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浮山这边根本没有弓箭手的配给,现在只有辅兵辎重营配有少量的步兵短弩,骑兵弩都配给陆巡营或是给各庄园去用了,反正正规部队里头没有这玩意。造起弩来要大量的机件,十分复杂,而且也不是上手就射的准,练起来也不比火铳省多少事,强弩在中国自战国秦汉到唐宋一直有市场,在明朝后被淘汰,果然也是有其道理在的。
既然弓箭被淘汰,张守仁也不打算捡起来,按现在的流水线训练,一两年就能练出几万合格的火铳手来,配上刺刀之后,还是火枪和长枪的结合,摆上空心方阵后不要太美,一个弓箭手最少三年五年还不一定是神射,再花功夫去弄这个,岂不是有病?既然弄了,那就要往强装上走,枪骑营一个骑手配三铳,或是配合突骑,或配合步队,或护卫车炮营的火炮,总之用处多多,众将思想起来,脸上神色莫定,看向李勇新的眼神已经是与刚刚截然不同了。
五千多的配给,最少也有万匹军马,加上跟役的话也有七千人,在国朝北方边境一个总兵也未必能有七千纯骑兵部下,南方军镇可能三四个总兵官加起来才有这实力。
而且还是有甲胃和精良兵器的七千骑兵,最后还是配给人手三杆精良火铳,不是什么三眼连发铳那种坑爹货,是正经的五十步内一定破重甲,及远可至八十至一百步,燧发连响,打响率在七成到八成之间,比起火绳枪在平时打响率稍低一些,但比起雨天或大风天火绳枪的苦况就强的多了。
试想一下,两军阵前,五千多枪骑兵着长罩明甲呼啸而至,战线宽广,如山崩海啸一般冲击过来,然后手铳连发,打完一支还有一支,打完第二支还有第三支,五千多人次第开火,那种声势,威力,压制力,在场的人想一想都是觉得十分的带感啊……更何况发铳之后,还人人有马刀,或是骑枪,再挺身肉搏的时候,人家已经被一万五千响的火铳打的七零八落,根本就溃不成军了吧……
要知道后世影视剧有个误区,似乎骑战就是将旗一指,然后喊一声杀,千骑万马奔驰向前……那个不是骑战,那是送死和胡闹。
和步阵战法一样,骑兵也是要讲阵形,特别是以骑对骑之时,更是要讲究阵形的克制和严整,一方有阵而一方无阵,厮杀起来时绝对是有阵的一方会获得损失极小的大胜!
在眼前诸将眼中已经是这般的一副情形,马铳破阵之后,骑兵列阵而上,对手望风溃逃,想到这里,所有将领都是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盯向李勇新,一直看的对方毛发倒竖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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