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过。
这件事儿好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绷断了我的神经。
我疯狂的给王远明打电话,但他好像把我的手机号拉进了黑名单,一直是无法接通。
怒火烧毁了我的理智,我拿了把椅子,把家里的电器杂物通通砸了个粉碎。
丢了椅子,我拖着行李下了楼,把附近的银行都找了个遍,又在附近的医院里转悠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王远明的踪迹。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我抱头痛哭。
我跟王远明在一起五年,我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他的人渣本性。
他伤我害我就算了,现在还想彻底毁了我,逼着我去死。
先前我顾念旧情一直忍辱退让,他却残忍无情。
若我再这么忍耐下去,那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逼。
我情绪激动的从袋子里翻出来那张名片,红着眼睛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是徐凯接的。
徐凯说,宗政烈出差了,现在正在开会,我若想找他,就来海城的外滩W酒店等他。
北城离海城不算远,坐飞机很快就能到。
我问我弟借了一千块钱,买了张时间最近的飞机票,直接飞到了海城。
海城被誉为魔都,处处都透着时尚大都市的琳琅繁华。
我到了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车流如龙。
下了出租车,我抬头看了眼面前通体霓虹灯光的摩天大楼,心跳顿时加快了几分。
我给徐凯打电话,徐凯让我在大堂吧等他。
我第一次来这种五星级酒店,走在里面像个乡巴佬,找了个角落战战兢兢的坐下。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二点。
我给徐凯打电话,徐凯说宗政烈临时有事,让我自己订间房先住一晚上,明天早上来接我。
我身上几乎已经没钱了,又不好意思在大堂吧里借宿,就买了瓶水,窝进了附近的一个自助银行里。
半夜有流浪汉也窝了进来,吓得我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王远明就给我打电话,我没接,他就又给我发照片和视频。
我气的濒临崩溃,透过玻璃看着外面好奇看我的路人,真切的尝到了仇恨的滋味。
我把头发扎起来,站在酒店门口给徐凯打电话:“你告诉宗政烈,我知道他是在故意吊着我,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收回我的话,并且向他道歉,今天是第七天,我愿意跟他做交易,只要能让王远明一无所有,哪怕让我付出更多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熟悉的嗓音倾泻而来:“稀罕我了?”
我掐着手心,面无表情:“对,我现在很稀罕!”
“鉴于你的表现令我很不爽,十万降成五万,其他条件看我心情,可有异议?”
手机里的声音清晰的从身后传来,我皱了皱眉头,一转身,入目便是宗政烈高大的身影。
今天是阴天,灰蒙蒙的,宗政烈穿着一身宝蓝色西装格外亮眼。
他站在台阶上俯瞰我,举着手机朝着我勾了下唇角。
隔空相望,我捏紧手机,字字清晰:“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