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如在官驿之内,心急如焚。
肖猛道:“贤弟,方才童国老已表明,必会找皇后相救。我父亲常道,这童国老表面虽是奸猾之人,但内心却是血性男儿,必不食言。”
梁如道:“虽是如此,但我父王现已落入敌手,想我一皇族世子,办法一条没有,只被困在这里发愁,却是如此窝囊。”
肖猛见其悲痛,又不知该说甚么,只好又安抚了几句,道:“贤弟,你我二人,加上阿五等家丁,也有九人,这院中又有若干兵器,马匹。若真要有人捉拿于你,便与他们拼命,来的人若不多,尽数杀死后再用你的腰牌看能否赚开城门。若是人多,便是死也多捎带几个。”
梁如道:“本想请肖兄来京小住两日,便一同南下拜师,怎想让兄卷入这场危机之中,梁如真是惭愧万分。肖兄方才所言,弟极为感动,但我自家之事,怎能连累朋友。若真是暗访卫进来,我便如实告知,你我二人只是偶然相遇,不干你事。”
肖猛正想说话,忽见童善豹又来了,二人赶忙迎了上去。
梁如道:“国老,我父王现在如何?”
童国老道:“事情急矣,你父王怕是性命难保了。”说罢,将皇后所说机密如实告知。
梁如听了,好似晴天霹雳,一霎时间晕了过去。肖猛并众人赶忙救起。
梁如半天方醒,大哭道:“我父王毕生为了西山之地呕心沥血,皇帝却如此对待。现如今却是如何是好?”
童善豹道:“皇后已问过皇帝,这西山之案,只针对于夏王,对世子却是暂不追究,但会先对你软禁起来。世子可先屈从,待我与皇后日后再设计营救。若现在鲁莽行事,惹得皇帝疑心又起,想是必有杀身之祸患。倒不如先曲从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若脱了身,再想方设法报仇不晚。有我与皇后力保,定不会有甚么大事。”
梁如跪倒,道:“童国老、皇后大恩,梁如此生难报。”
童国老叹气道:“世子莫要如此说来,想你父王,我们亦是无计可施。惭愧之极也。”
说罢,又劝慰梁如。
有听客道:“好端端一个世子,今生便被囚禁起来,却何时是个尽头?”我说听客你却莫急,人皆说“无巧不成书”,这西山一案,里面却也有件巧事,但听我慢慢道来。
方才说得,在暗访卫之中,有一个镇抚使名唤李平。
这李平,却有也些来头。
李平,原本无名,只知自己姓李,人皆称其为李奴儿。生在塞北之地之地目府。从小便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受尽他人白眼,止四岁就乞讨为生。
仁宗沐德年间,狼狄小股游骑兵,劫掠地目府。地目府虽是边城,但北有边柳卫护卫,几十年间,从未受到狼狄威胁,故防守不甚严密。此次劫掠,狼狄绕道天风山,进入天风谷,由于小股,偃旗息鼓,悄然而行,遇见边兵巡哨便就地分散化整为零,让人觉得亦是十数人之流贼,简单应付也便不再重视。过了天风谷,这股游骑兵才汇成大队,如风似火,冲向地目府。守城府兵哪里是狼狄对手,草皮草出战便大败回城。狼狄骑兵迅速攻入北门,进入街市与府兵混战。
地目府府兵,久未真战,刀枪火铳,使得亦不熟练,对付这久经沙场的游骑兵,哪里有战胜之理?平时欺负个小民,倒也厉害,遇得强敌,吓得腿脚哆嗦。未放一箭一铳,便已退败。地目府知府王有仁、总兵成思安,撇下一城父老,率众军逃跑。后贿赂当朝阁老毕大力,竟重罪轻判,躲了这一“劫”。
直至成宗梁威登基,方得稳定,虽毕大力儿子毕成又入了阁,但成宗实在忍无可忍,顶住“毕家一族”压力,硬是斩了这两个害民贼。此是旁话。
再说正文,狼狄在城内街坊之中,大肆劫掠。粮草、物资、工具、兵器,但凡有用之物,全部搬走。又将城内居民,青壮男女,充为奴隶,押回北寒草原分与部族所用。剩下之物,无用之人,尽烧杀之。城内城外,烈火熊熊,伏尸遍地。
这李奴儿当时六岁,在城中乞讨。狼狄一骑兵看其如此小儿,充做奴隶亦干不得许多活计,便想一刀杀之。饶是这奴儿从小混迹江湖,鬼灵精怪,滑头得很。跪在地上,撕身上破布,竟为这骑兵擦起锁子甲上血迹。这骑兵虽是杀戮成性,但心下也是暗暗称奇,心想这小儿却不似其他中原之人,只会哭嚎。从小便如此机灵,若真个当个奴隶,在家收拾做饭,也是不错。便饶了他,抓上马来,用一布带系在后背之上,与自己同骑一马。随同众骑兵回了北寒之地。成了这狼狄人之小奴隶,起早贪黑,做得倒也周全,这狼狄人用的顺心,对李奴儿也不错。此时奴儿已经八岁,已能干得不少活计,亦是精明万分,讨人喜欢。但李奴儿这主人嗜赌,一次赌博输红了眼,竟将这李奴儿押了上去,不晓得又输得精光。认赌服输,无奈恨恨而去。赢了彩头之人,却是个雅通客商,来北寒之地,收购海豹皮草,家中巨富。无聊之时,偶然耍些博*彩,碰巧赢了个奴隶。也是手头缺人手,又把这奴隶收在商队之中,干些杂活。不几日,雅通客商便要回乡,又将李奴儿带回雅通。这客商正是雅通京城喀赫人士。可怜这李奴儿几年之中,居无定所,频频换主。
这李平儿到了雅通之地,又会有何奇遇?请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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