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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悠就转悠去呗,田果没多想,猫腰跟着钮焕然走出大队广场。
“这电影你看过吗?”往出走时,焕然小声问。
“看过了。”
他惊讶:“是么,什么时候?”
重生前,田果在心里说,捂嘴笑一下,随口编了一个时间:“前年的事了。”
两人快走出大门时,正巧与张扬走了个照面,张扬手里提一个塑料袋,灯光昏暗,看不清里面装的什么,似乎是瓜子核桃之类的小零食。
“你要去哪儿?”张扬还记得钮焕然,问话时眼睛只瞅着田果。这几日劳动,钮焕然总在他们二队附近田间地头转悠,张扬觉得他没安好心。
“出去走走。”田果爽快地说。
“黑灯瞎火上外面多危险,小心有野狗!”张扬不放心,小眼瞥着钮焕然。其实他想说小心臭流氓。月黑风高正是臭流氓对女同志下手的好时机。
焕然注意到了,冲田果咧嘴一笑:“你怕野狗么?”
“不怕。”
“我也不怕,不过以防万一咱们得拿一个家伙防身。”说着,焕然走到拖拉机旁,瞅了一会儿从一堆工具中挑出一个半大铁锹,冲张扬挥了挥,淡笑道:“这家伙厉害,敲脑袋上就一个大坑,今天晚上看谁胆子大敢惹我,正好挺久没打架了,身上痒痒。”
社会毒瘤!胡同隐形流氓!天天除了打架就不知道干别的!张扬敢怒不敢言,在心里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鄙视了一番钮焕然,又看了一眼田果,嘴巴动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在钮焕然凛冽的眼神中转身离开了。
“哼,小白脸!”焕然嗤之以鼻。
“焕然哥,其实张扬人挺好,你别老吓唬他。”待张扬混入看电影的人群后,田果才说。
焕然瞥一眼田果,冷笑:“哪儿好?上次打人就是他把你送进去的,多大点事,不就是鼻子折了么,哪里至于报/警?”
“那如果他把我鼻子打折了,你会报警吗?”田果斜睨他,嘴角微微上扬。
“不会。”
嗯?田果一愣。
钮焕然没理她,独自往前走出两步,转身学一个李小龙,淡淡道:“我会把他的腿打折替你报仇。”
田果头大,想起钮焕然是五月底的生日。哎,果然双子座都是蛇精病外加永远未成年啊。
各家各户都跑去看电影,走出大队广场,外面一片寂静,天气暖了,草丛和菜地里有丝丝虫鸣。
焕然仔细听了一阵,然后问田果:“你知道这是什么虫子叫么?”
“蝉。”
“不是。”焕然摇头,“那玩意六七月份才开始叫呢,现在还没谷雨,肯定不是它,再猜。”
“猜不到了。”田果除了不怕蟑螂,其余的昆虫都怕。“你知道就告诉我吧。”
焕然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还以为你知道,所以问问你。好歹比我早下乡一周,竟然就这个水平,米同志,看来你还是学的不够刻苦。”
田果鼻子气歪。大哥,你是来搞笑的吗?
两人沿着村里大道往前走,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路边没灯,但月光明亮,焕然举着手电筒走在田果前面照路,这几日旱得要命,泥土地晒得硬邦邦,有的路不平,有的路上堆着一坨牲畜粪便,焕然就边走边提醒。
走到一处机井边,焕然忽然停下脚步,把手里的锄头递给田果,然后跑到机井边。过一会儿又跑回来,手里已经捏了一个大红苹果。
“吃吧,富士。”他甩甩上面的水珠,然后递给田果。
“哪儿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
田果翻了个白眼儿。苹果太大,她一人吃不了,左右手齐上阵,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把苹果从中间分开,倒是把手指头掰疼了。焕然叹口气,心想你为什么不求我呢?
他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见红红的苹果跟团火苗似的在她两手见滚来滚去,实在没忍住,伸手带着点蛮横拿过来,数落道:“就你那两条麻杆儿似的胳膊估计掰黄瓜都费劲,还是我来吧。”
“谢谢啊。”田果捋捋头发,指尖已有苹果的香味。
焕然鼻子哼哼:“别客气,我不是心疼你,是心疼苹果。挺好的东西都开被你弄烂了。”
两天后,田果那一批工人圆满完成任务坐车回城。
回城前,二队还特意办为她和张扬一场表彰大会,表扬他们那日夜晚为保护集体利益,不顾个人安危勇斗小偷的举动。
表彰开始后,田果和张扬胸前一人一朵大红花,身后主席台,吴叔用一把老烟枪嗓慷慨激昂地描述那晚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吴叔真是人才,短短一分钟发生的事愣是说了半小时还没结束。
台下人群屏息凝神跟听评书似的,台上田果被太阳晒得一阵阵头晕,大红花把她圆乎乎的小脸映得通红,腮上像抹了两团胭脂。
“哥,你到底跟田果是啥关系?”
二队大门口,钮焕然手里拿着几株狗尾草,背倚着墙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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