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擦着眼泪说道。
想来是还没有从噩梦中完全醒过来,就跑过来找他师姐了。
“真没出息。”柳昭昭嘲笑他,“多大年纪了,做噩梦还要找人陪。”
尘烟半是羞愧半是愤懑,看着柳昭昭道:“你又是谁?为何会在我师姐的房中?”
柳昭昭被他一噎,说不出话来。
“好了。”宿宁止被他们吵得头疼。
两人俱是安静下来。
最后这两人一个睡在床上,一个躺在铺了被子的桌上,宿宁止则守在外间,支着胳膊边看顾他们边稍作休息。
仅是一场闹剧。
没过几日试炼大会正式开始了。
不同层次天赋的弟子被安排在不同的地方试炼。是以南雁时在甲次场,宿宁止则被分在了乙次场。
大会前一夜,宿宁止略有些心神不定。
她隐约感觉会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却又不知到底会是什么。这让她感到焦虑。
眼见到了半夜,她还是睡不着,索性起来打坐修行。也许是入了什么境界,忽的,她感知到墙壁处一阵又一阵萦绕着的灵力,像是修为极高之人的气息。
宿宁止睁开眼看向对面的墙壁。
那上面挂着一幅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宿宁止走过去,手轻轻的放在墙壁上,感受着,那股灵气若隐若现,险些让她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她用了很多方法也没能找到那灵气确切的来源。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墙壁开启,宿宁止毫无防备地,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拽了进去。
那里面很黑,没有光亮,人的凡胎肉眼此时全无作用。宿宁止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摸索着往前走。其间隐隐传来些许的声响,既危险,又诱.人深入。
宿宁止感受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息,与那晚在破庙中所见的幽蓝之气极为相似。她隐约感到这山洞的不寻常或许与那两起命案有关,而这也许是能帮谢云隐洗脱不白之冤的关键。
这里很危险,她知道。可谢云隐在她心里更为重要,她要帮他,就要继续走下去。
宿宁止迟疑片刻,终是狠下心,握紧了手中的灵剑,继续朝着前方探入。
走了没一会儿,宿宁止似乎闻到一股血腥味。她的脚步稍作停顿,却还是朝前走去了。
那声音渐渐大起来,像是某种妖物在哭泣,绵延哀怨,经久不绝。
宿宁止停下来。
那哭声也停住了。
宿宁止心道不好,却来不及闪躲,就有一庞然大物迎面而来,她甚至连它的模样都没看清,就被撞到了一旁,沿着墙壁摔落下来。
敌我实力悬殊。
尽管没检查,宿宁止却也知道自己伤得不轻。她咳出了血,想来肋骨是断了。
那怪物第二次袭击她,她心道今日是躲不过了,谁想眼前却突然现了一道金光,接着宿宁止就被人护在了怀中。
她看不见那人的脸,却觉得那人周身灵气分外熟悉。
那人带着她,一边抵抗着怪物的进犯一边往前逃去,路过一狭小的洞穴,他闪身一躲,那怪物体积太大来不及拐弯,便直直朝着前面扑了过去。
暂时有惊无险。
此时周遭已有了亮光,宿宁止借着那光,朝着救她之人打量过去,待看清他的面容,吃惊不已。
这人竟是那位天人。
她很想询问,却也知道不是时机,外面的怪物还没有走,她不能发出一点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归平静。
宿宁止探查确认那怪物确实离开后,才朝着身边的人问道:“道友为何在此?”
天人看他:“你又为何在此?”
这对话熟悉得很。
“误导误撞进来罢了。”宿宁止如此说道。
天人收回目光:“我看到画上有异,便进来了。也算是误打误撞。”
墙上的画在屋子里摆了十几天,宿宁止却从未仔细打量过,可见那天人要不是极爱画就是个心细如尘的。
“那画上可画了什么?”
“百鸟朝凤图,没有凤凰,只有百鸟。且那些鸟的喙全都指着一个地方,我心想应当是有什么玄机,便用灵力试探了一下。”天人说道。
这人的心思简直缜密到可怕。
宿宁止不再多谈这事,朝着他道谢:“若不是道友,我今必葬身于此。”
天人笑起来,眉眼温柔:“那倒是,可要好好感谢我。”
为她疗过伤后,天人扶着她走出了山洞。
“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回去吗?”宿宁止问道。
“回不去的。”天人的面色略有些凝重,“那道墙只能开一次。”
宿宁止这才后知后觉:“有人专门放了那幅画?”
为的就是将一部分人刻意引进来。
天人点头。
看来只好在这个山洞里寻求生机。
天人扶着她往外走了一段路,受伤未愈的宿宁止有些体力不支,沿途停下来休息。
“你先走,不必管我。”宿宁止不想麻烦他。
天人不回答,只是就地坐下,用幻术燃起了真火,让宿宁止稍感暖和。
这火是极耗灵力的,他这么做无异于暴殄天物。
宿宁止想要劝阻,不过这样未免有自大的嫌疑,索性不开口了。
“为何要进来?”天人问她。在暖黄色的火光映衬下,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温柔,再没了因为相貌优势而产生的隔阂感。
这问题乍看之下与之前那个相似,实际却不同。
宿宁止支着手沉默一会儿,才道:“为一个人。”
“一个人?”
“我曾欠他,现在想还给他。”
她回答得似是而非,天人虽不完全理解,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火焰跳动,他的面容有些异样的沉寂。
“那你呢?”宿宁止看他,“你应当知道这里不简单,且危机四伏。”
他这般聪明,实在不该有这样危险的好奇心。
“我?”他笑了一声,“大约只是无聊了吧。”
无人关心,无人牵挂,倘若他真的因此葬身于此,也没有人知晓,亦不会有人哀悼。
可悲却不可怜。
宿宁止望着他,不知为何,竟觉得他的样子模糊起来,离她有些遥远。
“说起来,我们倒还不知彼此的姓名。”宿宁止忽然说道。
他总共救了她两次,她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必了,我知道你是谁。”他盯着那团火焰,跳跃的火光映入在他寂静的眼眸深处。
宿宁止微怔。
“至于我……”他抬眼,看向宿宁止,目光清浅,“凛州谢家,谢云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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