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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为这三人的魔境历险凶多吉少,因此在叙述中插科打诨之余,不如将目光转回现实的小镇上。
海尔达托着下巴,缩在柜台后面,盯着红发女侍应忙来忙去。
提露莎相貌娇美,此时自认有爱情滋润,容光焕发更胜往日。
海尔达就像女狐狸,只顾盯着她。大概是目光中并没敌意,所以红发女孩也没感觉到。
“身材也挺好,嗯……”
提露莎的身体线条顺滑流畅,女老板稍较丰腴一些。有些时候——莫不如说是多数时候,她会为此苦恼半日。最终也停不住嘴享用美食。
红头发精灵在酒馆里快乐地飘来荡去。客人笑语纷纷。女狐狸缩进阴影。
黄昏时分。
窗外夕阳的光辉,柔和地照在精灵的身形上,那个人仿佛整个都在发光一般。就好像有这位精灵在,整个酒馆就在这热烈的红色中变得暖洋洋地。
“唉……”
海尔达和爱德华·唐纳不是亲姐弟。
“提露莎,提露莎?”
虽然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
“姐姐,怎么啦?”
精灵像旋风一样,不如说像暖风一样袭来。
海尔达望着她红彤彤的脸蛋。
“你今天早点休息吧?”
“嗯?那您怎么办啊。”
“关门。”
提露莎吓了一跳。
海尔达说:“我今天累啦,想早点睡觉。”
“那他们呢?”
“他们叫他滚蛋。”
提露莎也不知是该笑,还是不该笑。她说:“那您去休息吧,我帮您看着。”
“……”
海尔达没话可说。
“提露莎,你今天……你最近好像身上有光圈一样。”
女侍应急忙检查自己的服装。
“不!不不,不是。我是说……”
海尔达艰难地组织语言。
“嗯……我是说,你好像散发出一种快乐的,温暖的,充实的空气。”
“快乐不好吗?”
“好,好。我没说不好,我是说……”
海尔达被精灵打败了。她说:“我……嗯,我是说,和你比起来,我想缩成一团。”
提露莎确实被吓了一跳。她的脸——她的俏脸——凑近海尔达,关切地问:“您怎么啦?”还不忘回头一声:“您稍等!”
“嗯……”
海尔达决定装病。她露出不舒服的表情。
“我……我不舒服……”
“哎呀。”
提露莎像旋风一样处理好客人们的事情,她微笑着送别他们。大部分客人都知道了老板娘今天生病,恍然大悟。“希尔迪亚人,我的酒……”“老爹,您别想了。”这是其中的少部分。
海尔达就盯着提露莎做这些事情。
“姐姐,我们回房间吧。”
她们上楼回到海尔达的小卧室。提露莎在换衣服。海尔达坐在床上,盯着她看。
“你不回家?”海尔达呆呆地问。
红发女孩的心里终于确定海尔达是生病了,她说:“我给您做饭。”
海尔达心里又想起提露莎的身材。
“不想吃。”
“那,药汤?”
“不用买,不要做。”
“我摸摸您额头。”
“不,不!”海尔达扭来扭去。
“德希德蕾塔小姐?”
“饶了我吧……”
提露莎双手叉腰,无可奈何地说:“您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啦?”
“我很年轻!”
海尔达的声音艳丽清澈,不像小孩。她今年二十三岁。提露莎和爱德华分别是十八岁和二十一岁。
“爱德华平时跟我说过很多次了,但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他竟敢说我坏话?”
……
现在海尔达睁大眼睛躺在床上,盖着薄被,被子上的花纹是一种鸟,她也不认识是什么鸟。
装病装全套。她拗不过提露莎。
被子是她弟弟买的。
海尔达望着天花板,天花板离她并不远,但此时看起来黑洞洞的,仿佛将她的心吸进去,天花板变成扭曲星光的漩涡,她的心就像一颗无奈的星星。
自从丈夫死后,她就像幽魂一样活在世上。将幽魂绑在这座酒馆的,是她的弟弟。
在丈夫死前,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而活。幼时的悲惨经历如梦一般,醒来后不曾在她心上留下多少痕迹。老派帕斯先生对她说,她不用嫁给他儿子,老派帕斯会把她和她弟弟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看待,从前是这样,往后也是一样。她挺起胸膛对老人说,她确实爱着那个人。
即便在丈夫死后,她发觉自己爱丈夫的程度并不如丈夫爱自己一样深。
在她听到告白,下定决心的晚上,她曾经征询过弟弟的意见:
“好呀,太好了,姐姐。”
弟弟的表情非常高兴,非常支持。在一帆风顺的爱情之后,海尔达得到了一场全镇祝福的婚礼。她的弟弟身着礼服,满面笑容地护卫她,再假装她被她丈夫抢走。她也满面笑容,心中充满爱意和欢乐,因此忽视了对她来说,本应至关重要的东西。不知天上之主对她是残酷还是怜悯,却又给她一个机会来发现这些东西。在黄昏时分,她往窗外看,她的弟弟站在派帕斯家的庭院里,由于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爱德华·唐纳面向一株桃树,身材好像缩小了一半。她呼唤了一声,她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个场景:她的弟弟本来蹲下去想要碰碰一朵花,听到她的声音急忙转过身来,爱德华·唐纳的脸从惊愕转为欢悦。那是像窃贼一样的惊愕。是一个曾经不善隐藏自己的人开始转变的第一张脸。
后来,她终于领悟到,爱德华·唐纳作为弟弟从来没想过对姐姐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或者说,他自以为他没有这样的地位。
海尔达接受派帕斯家儿子的求婚有两个原因,她确实爱他,她不能离开爱德华。
……
在丈夫病逝之前,海尔达和他度过最后一次约会。
在湖边,在山野,环绕小镇的溪流,最后他们走过回家的街道。将死之人,他的面容变得无比柔和。海尔达得知他们的爱情并非一帆风顺。他们有童年的情谊,但对爱人来说,有时反会造成许多意料之外的困难。在那边想要放弃的时候,有爱德华的保证,在海尔达想要放弃的时候,又获得了她弟弟的规劝。她的丈夫讲了许多、许多故事,有自己的,有她的。但在她耳中,只留下了连接两人之人的故事。
越接近家,那个人的色彩就越淡薄。一天之后,他就死了。在这之后的一个月,海尔达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在结婚之前,她觉得自己以后可以为丈夫而活。她做着贤妻良母的梦。她必须用一个甜梦,来取代自己之前的噩梦。和爱德华不同,她记得自己的家人。曾经,她觉得这个甜梦的主角是自己和丈夫,还有未来的孩子。
……
“我姐姐小时候遭遇很惨。”爱德华说。
现在,探险三人组正在一个密室里一筹莫展。
这里看起来像一个地牢,又像一个拷问室,有一个铁笼子。侧面有一扇小门。
“您怎么变得没头没脑的。”魔术师说。
“这是我救出来我姐姐的地方。”
“海尔达小姐?”
朗提说:“我可以不听。”
女魔术师还把海尔达叫做海尔达小姐,让佣兵感到一点亲近感。
“我姐姐,她啊,她小时候很苦。”
佣兵索性坐在笼子旁边,用眼神示意朗提不必离开。
“我那时候是个小孩子,其实我家应该也挺惨,不过我不知道罢了。已经没印象了。第一次见到我姐姐的时候,她就关在这笼子里。”他拍拍铁笼子。
“我是被卖去矿山的,和她不在一堆。奴隶贩子见我小,就没有打断我的腿……所以我就跑出来了,用马车后边的铁杠子尖磨断绳子。营地很大,我不知道往哪儿跑,只知道躲着人。我就跑呀,跑呀,往那没有火把,没有灯光的地方跑……”
奇特的是,魔境的声音也停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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