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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玉笛霓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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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寄白从客栈出来,拐了几拐,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和周围百姓打听老孙家小店在哪,可是问了几个人都是摇头不知,无奈之下,只得看着日头方向,狠着心往西走,到了西城门自然能找到韩世忠。城外大军压境,城墙上每传来一声炮,宗寄白的心都跟着跳起来一下,而秦州城内百姓却还是像往日一般,似乎没有受丝毫影响,宗寄白猜想是因为秦州自古是边疆重镇,百姓见打仗见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从宗寄白所在的地方,到西城门也没多远,尤其是所有房屋阻隔,他可以登高而过,比寻常人走街过巷又少了很多时间。没用多长时间,宗寄白就到了西城墙下,城外喊杀声音越是响亮,宗寄白就感觉越是不安,可是他又说不出来原因,只道是自己没见过战场场面,不习惯而已。

    西方红霞如血,城墙下伤兵呻吟声、叫骂声、哭喊声交杂,城墙上还有人扛着伤员不断送下,城墙下一队人整装待发,只等的一声令下,就冲上城去。宗寄白愈发的心烦意乱,他见也有不少百姓打扮的人在城上穿梭,他深吸一口气,周围火药味、血腥味直冲得他脑仁生疼,但是也让他灵台清明了许多,宗寄白摒弃杂念,又深呼吸了几次,冲上了城墙。他刚上城墙,就听见西北处十几步的地方一阵大乱。

    原来一般的的弓手开三次弓就乏力了,弓箭兵攒射也只是一阵功夫,三波箭雨过后弓箭兵便都换上了朴刀,准备肉搏,而且秦州城内只配备了少数弩箭兵,由于北门西夏人攻势较急,便都被调去防守北门了。宗寄白日间来的时候,宋军为对付千人队,在三波箭雨过后,万不得已派出骑兵冲杀,而眼下西夏人吃一堑长一智,在阵后有骑兵压阵,宋军只要敢开城门,西夏骑兵眨眼间就能冲进城门里。而西夏人就趁此间功夫,已有勇士顺着云梯攀上了城墙,宋军里有人喊了一声:“韩世忠,你随我来,把他们杀下去!”宗寄白听见韩世忠的名字,就赶忙跟了过去。

    西夏军开始只爬上城墙两个人,只不过这二人勇武无比,十几个宋军竟都丧命其手下,二人冲破了宋军的缺口,城墙上又顺着爬上来十几人。周围的宋军似乎是吓傻了,万没想到西夏军竟然能爬上城,有好几个人在发愣的时候就被砍了脑袋。那十几个西夏军见了血,更是红了眼睛,仿佛眼前就是金山和美女,像发疯了一般,见人便砍。

    宗寄白见这十几个人上了城墙,或三或五竟能组成几个小阵,几个人背靠着背,中间围着一个人,轮转开来,不住乱砍,倒是不怕宋军人多导致自己背后受敌,若是有同伴受伤倒下,中间被围着那个人再从中补上。而这十几个人冲杀起来,宋军防守被搅乱了,城墙上又爬上不少西夏人。而城下的西夏军见有人冲上了城墙,都是一齐大喝,吼叫着,声音直破云霄。

    只听见城上又有人一声吼:“先不要管这几个上来的,给我把口子堵上,别让人再给我上。”可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西夏人好容易冲上城墙,早就有人守在云梯处,宋军都靠近不得。

    宗寄白也觉得如此下去,西夏人越上越多,到时候就不止是这一个口子了,他心念及此,从身旁捡了一只长矛,在手里掂了掂,用尽全身力气,把长矛向着西夏人掷去,哪知道他平日里没练过暗器,这长矛在空中竟偏离方向,擦着西夏人的边飞下了城墙。

    宗寄白懊恼不堪,“嗐”了一声,穿过几个宋军,直奔着首先上城墙的那个西夏人而去。那个西夏人手下已经砍死了十几个宋兵,他也不和其他西夏人结阵,只是自己拿着刀见人就砍。那西夏勇士见宗寄白没穿军装,向着自己扑来,只道他是送死,一刀冲着宗寄白脑门砍下来,旁边宋军就见这个百姓虽说是勇气可嘉,只可惜这辈子也就这么最后一次勇气了。也没看清宗寄白脚下如何动作,人跃在半空中身子一扭刀身擦着宗寄白鼻尖而过,那西夏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灰影从自己的胳膊下钻了过去。西夏勇士这一刀在旁人看来是来势汹汹,可是在宗寄白这等内功修为有一定基础的人眼里,也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快了一点,躲过这一刀平心而论远不如日间躲过吴差使在马上砍下那一刀的难度大。宗寄白也是艺高人胆大,心中只想着羞辱这勇士一番,也涨涨宋军的气势,所以在空中使了一招“雨燕翻身”,躲过了西夏勇士这势在必得的一刀,等身子下落的时候右手又在地上一撑,在半空中又翻了一个筋斗,回身一脚踹在西夏勇士的后心,那西夏勇士被踢得口喷鲜血,向前扑倒在地。周围宋军还有西夏军见宗寄白这一连串杂耍一般的动作,不光潇洒逸地躲过了杀招,还回首制敌,都看的惊呆了,忘记了身处战场。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好”,众人才回过神来,有几个宋军跑过去,刀枪并举,结果了那个西夏勇士的性命。宋军中跑出来一个高大汉子朝着宗寄白笑道:“宗兄弟,我可是今日见了你的身手了。兄弟们,杀啊,把西夏人给我杀回去!”正是韩世忠。

    宗寄白也也没答话,闷着头几步冲到云梯处,见并不是云梯车,而是竹飞梯,他大喝一声,一掌劈在飞梯顶端固定钩援的横架之上,只听得“擦咔”一声,横架应声而断,飞梯没有了钩援固定就只是搭在城墙上罢了,周围宋军掩上来,六七人合力将飞梯推了下去,城下了传来惨叫不断,不知道摔死多少西夏军。

    没了后人支援,首先爬上城墙的西夏军被宋军围住,而那西夏人阵法了得,宋军近身不得,只能学着宗寄白飞掷长矛,只要扎死一二人,破坏了阵法,宋人便仗着人数优势将其围歼。杀到最后,只剩下韩世忠和最早上城的另一个西夏勇士还在缠斗,那勇士也不知是杀的累了,还是抵不过韩世忠勇猛,被韩世忠一把钢刀杀的连连败退,最后没留意被自己同伴的尸体绊倒,被韩世忠赶上一刀搠在胸口。

    韩世忠抽出了刀,在西夏勇士身上拭了拭血渍,又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哈哈大笑,直呼痛快。而这时候宋军的弓箭兵又开始齐射,西夏人后援难以为继,只得收兵回阵。

    西夏人停止了攻击,宋军得以喘息,而周围宋军像看神仙一样看着宗寄白,一张张被烟火、血液搅和的大花脸冲着宗寄白傻笑,韩世忠搭着宗寄白肩膀,大声道:“老子平日里和你们说我宗兄弟厉害,你们些个牛牛娃还笑话老子说大话,今天怎么样,长眼了吧!哈哈哈!”旁边一个宋兵也笑道:“你看你握球势子长得跟牛一样,你还宁次,再拧次,怂给你打出来挂城墙哈。”韩世忠扭头笑骂道:“老子来了这几日可听不懂你说的是啥,等老子知道了,怂给你打出来挂城墙哈。”周围宋兵都是哈哈大笑。

    宗寄白听不懂他们土语的意思,只觉得这些人都是洒脱豪放,很对自己脾气,就跟着哈哈大笑。

    韩世忠和宋兵开了几句玩笑,又对宗寄白正色道:“天色晚了,西夏人不善夜攻,今天睡一个好觉,只怕明天要有场恶战了!”宗寄白不解道:“韩大哥你怎么知道?”韩世忠道:“今天西夏人攻城的强度就较十几日来都大,我看来是他们长驱而入,粮草不济,只等攻下秦州拿粮草,要么就得打道回府了。”宗寄白又问道:“不是他们刚刚拿下熙州城么,熙州也是我大宋边城要地,难道城中没有粮草供他取用么?”韩世忠道:“宗兄弟,咱们之前听到的消息都是真一半假一半,难以分辨,我来了秦州才知道,西夏人早在十月个之前就开始围困熙州了,刚刚拿下熙州是不假,只是围城围了八个多月,城中哪还有粮食给他们吃。”宗寄白还是若有所思,续又问道:“那韩大哥,既然西夏人围城这么久,怎么我大宋不派军队来支援呢,只等得现在火烧眉毛了?”韩世忠叹了一口气,说道:“听种大人讲,西夏人刚刚围城一个月,我大宋就有官员在朝廷上和官家说了,可是正当官家要派兵的时候,说是契丹人那里有个大官带着军队投降给我大宋了,而且就在辽人屁股后面的金人也愿意和我大宋联盟,共同灭金,这可是收复幽云十六州的大好机会,官家经不住诱惑,便不管这边了,只顾着商讨如何联金灭辽,任由得这边自生自灭。”

    宗寄白心中一惊,问道:“那个投降的大官可是叫郭药师么?”韩世忠摇了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了,平日里种大人功夫缠身我也很少见着,而且他老人家位高权重,我一个平民百姓哪里还敢插话询问,只是他说什么我低头听什么好了。”

    宗寄白道:“我出师门时,师父告诉我这个郭药师不在军中而在河东路,他老人家给我的任务就是要我去劝降这个郭药师,若是他不投降,就把他杀了!”韩世忠又是哈哈大笑,宗寄白被他莫名笑得脸上一红,可是却不知道他为何发笑,问道:“韩大哥为何发笑?”韩世忠道:“宗兄弟,你事到如今可见过种大人的样子么?这一军统帅怎么能轻易见你一个平头百姓,而且你还要劝人家投降,他投降了你,你带着他能作甚?”宗寄白听他说的有理,嘀咕道:“那师父到底派我出来所图为何?”韩世忠也是低头沉吟,半晌才道:“宗兄弟的身手我是见识到了,若是说你能杀了他我是信的,而且你此去劝降,必然是见都见不到本主,那就只能是刺杀他了!”见宗寄白低头不语,韩世忠又道:“而这个郭药师据说早就被我大宋劝降过了,只待时机成熟,就率军投降,可若是这郭药师死了,那么那支军队可就是别人执掌了,也就不可能被带来给我大宋了!”

    宗寄白忽地抬起头来,眼中精光闪现:“韩大哥你是说我师父叫我杀了郭药师,而不让他投降大宋么!”韩世忠直视着宗寄白,毫不躲闪,说道:“我也只是自己猜想罢了,不过,如果你师父真的这么想,那就不只是派你一个人出去啊,必然是派很多杀手,只把宝压在你一个人身上,还是值得怀疑的。”宗寄白一听,面色一黯,惨声道:“和我同行的同门还有十三人,除去我一个小师妹之外,已是我师父全部的弟子了。”韩世忠道:“你不是说你师门之中,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回门复命么?那其他的弟子呢?”宗寄白脸色惨白,道:“从小到大,只有很小时见过四位师兄接任务出师门,而只有一个师兄回门复命,不过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位师兄。师父从小便教导我们师兄弟十五人,从未有人出师,而这一次几乎是倾巢而出,我们一开始都不知道师父的意思,都觉得是师父是让我们师兄弟比个高低。”韩世忠说道:“宗兄弟你也不必难过,这也只是咱们猜测罢了,而且你师父叫你杀的郭药师只是一个营统制,而投降的却是一个大官,两者相去甚远,可能压根就不是一个人,等咱们打听清楚了,再做打算。就算是你师父杀的就是那个投降的大官,那也说不定是你师父和他有私仇,等你再回到京兆府,你去亲自问你师父吧。”

    宗寄白脑子里就传来“咔嚓”一声,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给师父画的神一样的画像,裂开了一道口子,那口子只看见里电闪雷鸣,各种毒虫猛兽,朝着自己扑来。宗寄白惨声问道:“韩大哥,若是我师父真的是要对大宋不利,我该如何是好?”

    韩世忠道:“大丈夫当机立断,必当是大义灭亲,报我家国!话虽这么说,可是宗兄弟,这全在你一人想法,若我师父将我从小养大,他便说是造反我也跟着去,大不了一刀杀了头,我也不负他恩情!”

    宗寄白道:“那如果我和我师父造反,遇上你韩大哥可怎么办?”

    韩世忠想也没想,哈哈大笑道:“那肯定是你一刀将我杀了呗,我可打不过你!”宗寄白听他说的直白好笑,虽然心中阴郁,但也被他逗得笑了起来。韩世忠又道:“宗兄弟,你师父只是对大宋不利也没什么大不了,做大哥的给你说一个最坏的情况,那就是他勾结外国,灭我大宋!”

    宗寄白心头又是一痛,道:“若是师父真的是勾结外国,那我必定会站在他反对面上,大不了到时候我自刎还恩,但也不能叫我大宋落入到外族之手。”

    韩世忠拍了拍他肩膀,赞道:“这才是我辈男儿应有的态度!以现在的推测看来,宗兄弟你最多也就是做个反贼罢了,哈哈哈,到时候咱们沙场对敌,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宗寄白听他说的豪气,自己胸中那一股英雄气也升腾起来,朗声道:“大丈夫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师父他对我就跟着走,师父他错了,我就陪他错,但若是他有愧于道义,那就不能怪我这个徒弟了。”

    韩世忠又是一阵大笑,知道宗寄白想开了,就又拉着他去喝酒。

    宗寄白道:“小玉还在客栈里,今天回去时候她有些不舒服,我放心不下,想回去看看她。”韩世忠上下打量了宗寄白两眼,笑道:“宗兄弟,你可是要做我妹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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