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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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是花铁木；进来的，却是花铁木和钟佳文。

    徐思敏暗叫不好，明明花铁木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府内，怎的让钟佳文拖了过来？刚刚那番话，不知道让他们听到了多少。不过她心中也在庆幸，还好刚刚只是说了个囫囵，就算花铁木和钟佳文从头听到尾，也不见得能听出什么来。

    当下，徐思敏就挤出一丝笑来：“去，听到没，快去查，这流言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花铁木微微点了点头，倒是钟佳文，冷笑了一声：“我看，这不是流言吧。”

    徐思敏暗恨，脸上却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姐姐莫不是疑我？是，去年年里我娘来看我时，是与我说过朝廷要收回铁券的事，也感叹过哥哥不成才，可我都已经是老爷的人了，又有什么道理去管徐家的事儿？”

    她说着，楚楚看了花铁木一眼，方才续道：“都说士农工商，我家是个商户，到底比不上姐姐清清白白……”

    钟佳文刚刚还得意呢，下一瞬就被徐思敏气得脸色一白：她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还不是在讥讽钟佳文无父无母、现在只能靠着花铁木过活？

    深深吸了一口气，暗中想了想徐思敏被查账后的样子，钟佳文勉强平静道：“你也知道，我一向不会说话，刚刚我是想说，这不是流言，而是外头有人，故意针对咱们家呢，”她顶着花铁木针扎似的眼神，继续说了下去：“妹妹你现在只管把账簿拿出来让咱们都看看，也求个清白，至于其他的，老爷自然会去给咱们查证的，你说呢？”

    徐思敏闻言，又含泪看了花铁木一眼，这才道：“姐姐说的是。”说罢，就亲自取了钥匙，带着花铁木和钟佳文到了自己的库房，拿出了账簿，放到花铁木和钟佳文跟前：“这就是这些年我经手的银子和物件了，每一笔每一条我都记载过，只消与账房的核对过便可。”

    花铁木“唔”了一声，伸手去翻看，反倒是钟佳文，又笑了一声：“妹妹不亏是幼承庭训，这账簿，做得可真漂亮……”

    ……

    “哈哈哈哈！”芙蕖院里，传来一阵笑声，正是花亦宁。而她跟前，就是晴儿，正一五一十地在向花亦宁回报今天上午，三房查账的事情。

    歇了一会儿，擦了一把笑出的眼泪，花亦宁才笑着问晴儿：“你是说，刚刚二房夫人和三方夫人都快打起来了？”

    “可不是，”看着花亦宁高兴，晴儿也很开心，愈发手舞足蹈地添油加醋起来：“老爷还在一旁看着呢，二夫人和三夫人你刺我一句、我还你一句的，说得不可开交。”她巴不得再学两句舌，却听得一旁的李嬷嬷咳了一声，马上就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李嬷嬷，”花亦宁也不恼，转而看向了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老人，“您看，我之前的提议，如何？”

    花亦宁之前的提议，就是把绣儿提拔起来，跟晴儿一起，做自己身边的大丫鬟。绣儿虽说才进来不久，但已经有十五岁了，且因为过去的环境，又在大房呆过一阵子，还是能担点儿事的。至于晴儿，倒是在府里呆的时间久，可是才十岁出点头的年龄，跑个腿卖个萌拉近关系还成，真要有什么，压不住的。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都不是府里的家生子，绣儿的全家人现在都在花亦宁手里捏着呢，晴儿的身世，花亦宁也让帝澜沧查了，确确实实是个孤儿。

    这两个人，算是花亦宁手里为数不多能捏得住的力量了。尤其绣儿还有点小聪明，不然也不能那么快就得到许沐蝶的青眼，从一个乡下丫头变成花锦瑟的梳头丫鬟，还成了她将来嫁人的陪嫁丫头之一。现在只需要李嬷嬷提点绣儿几句，她就能很好地做一个管事大丫头。

    横竖现在府里能压住花亦宁的，力气都在互掐之上，其他的人都好打发，至于花铁木，大不了花亦宁向他撒个娇，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也很能成。唯一的关键，就是看绣儿能不能通过李嬷嬷对她的考核。

    李嬷嬷眼观鼻、鼻观心，回答道：“依奴婢之见，这个绣儿大有可为，小姐尽管把她留下。”

    “好，那我这就去找父亲，跟他提这件事！对了，”花亦宁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慢慢道：“如今也勉强算是一个新的开始，便给你俩换个名字吧。”别的不说，“晴儿”这个词，总是让花亦宁想起某个火遍大江南北的清宫剧。

    想了想，花亦宁一合掌：“往后，晴儿你便改名‘兰蔻’，绣儿你就改名‘兰黛’吧！”

    且不谈这边花亦宁是怎么转弯抹角地回忆现代，那边，随着账册上的一个多年前的漏洞被钟佳文指出，二房与三房的战火，进一步升级。

    徐思敏自然是不认这件事的，尽数往已死的许沐蝶身上一推了之，偏偏钟佳文指出，那段时间许沐蝶正因为娘家的事不在府内，自己又在坐月子，只有可能是徐思敏所为。两个人你来我往，各种手段频出，掐的是不亦乐乎。

    花亦宁一开始还津津有味地听着晴儿――现在是兰蔻了――的转播，后来看久了，也就没什么趣味了：这来来去去的，不过一个你抹黑我、我抹黑你的手段，至多还有些倒霉的仆役做了主子们掐架的牺牲品，真要有什么精彩的，反而极少。

    但花亦宁万万想不到，那最精彩的戏份，很快就要在自己身上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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