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险中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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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山老林度过冬季可不容易。卓勋每天冻得四肢发硬，还吃不饱，耐寒抵抗力就更差了。晚上，卓勋搂着小六才能入睡，幸好小六到了冬天长满了长毛，够暖身。卓勋只是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才离开百花洞外出找食物。在冬季的时候很难找到食物，多亏他脑子灵活，趁桃子熟了的时候摘了很多收藏起来。这一“绝招”还是小六无意中教会了他的呢。

    那天，天气很冻。卓勋生病了，全身发烫，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下午他睡醒后却见不到小六，知道它又外出觅食。两个多小时后，小六才回来了，还捉到了一只瘦小的野鸡，见它把那只野鸡藏在洞里泥土下又跑出去。卓勋才恍然大悟：冬天来了，很多动物都要储藏好过冬的食物，以免闹饥荒。多亏小六这个举动提醒了他。几天后他的病全好了，便跑到潭边摘了很多桃子回来。他要尽量收藏各种食物，只要能吃都拿回百花洞储藏着，确保整个冬天不会饿死。

    卓勋和小六好不容易捱过了冬季。原先储藏的各种食物差不多吃完了，小六这两天也外出觅食，一去老半天，总让他担心。卓勋不准小六到更远的地方觅食，小六似乎懂得他的心思，不到三个小时就回来了。

    初春雨水特别多，这天早上，雨越下越大，狂风乱刮，参天大树左摇右摆，很是吓人。卓勋和小六挨在一起望着洞口茫茫雨帘，担心山洪爆发，要是这样走出老林就更加不容易。卓勋开始胡思乱想：我要死也不能轻易死掉，要活就要活个人样。小六风光了大半生，如今跟着我困在山洞中，真不知是喜是悲。想到这里，他用手摸了摸小六，说：“小六，感谢你一直陪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小六似乎听懂人话，望他了一眼。卓勋心情很压抑，眼前环境恶劣，明日生死难保，与其说安慰小六更多的是安慰自己，只是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

    雨越来越大了，大片山泥顺着洪水冲刷下来，一些动物被冲入洪流中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淹没于滚滚洪泥中。卓勋有些害怕，而小六望着那些垂死挣扎的动物发出奇怪的叫声。卓勋担心小六冲出去吃那些动物，叫它往洞内靠，趴着不能动。小六活了大半生，经历多少风起云涌的大场面？它走到洞口，对着那边洪流不停狂叫。卓勋不放心将它拉进洞内，一放手它又跑出洞口。卓勋差点跪下劝它不要再跑出去，幸好小六会看人脸色，还是听他话趴在洞里。

    卓勋在洞中静静坐着，望着眼前一堆火，思绪难安，更不敢离开半步。现时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千万不能慌张。任何人面对如此洪流，也无法撤离此地，再说附近也没有地方比这个山洞更加安全。如果顺山坡往下或沿山谷往下跑，那就是死路一条。卓勋绝对不敢冒这个险。

    此时，洪流急速，水涨得很快，前面有一片山体滑坡，大块滚石，泥石流不断滚落。卓勋从来没有见过这可怕的场面，希望老天爷尽快收手吧。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他不停往火堆里添加了很多树枝，让火堆保持燃烧。筋疲力尽之下，他挨着小六睡着了。

    卓勋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暴雨终于停了。他走到洞口一看，眼前一切如同孙悟空大闹天宫一般，地上所有植物东倒西歪，奄奄一息，像断壁残垣的战场。卓勋很难过，看来这里不能呆久了，得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才好。他蹲下来，抚摸小六的背脊，说：“小六，我们不能住在这里了，得要尽快离开这里，越早越好。”小六低吟两声。

    卓勋感到口渴，便将那瓶水烧开了来喝。小六趁机跑了出去，卓勋猜它一定是饿了，只盼它早去早回。卓勋本来不想它离开山洞的，可是他们都饿了，不得不外出找点食物。小六是一只经历大风大雨的老狼，相信能够平安回来。好不容易过了二个小时，小六才回来，它浑身沾满泥污，嘴里叼着一只满身泥污的山鼠。卓勋实在太高兴了，顾不得它满身稀泥，紧紧地搂着它，激动得哭了。卓勋真没想到小六这么通人性，这么全心全意照顾自己，他对着小六举手发誓：“小六，我与你今生今世绝不分开，有天有地，有山有水，有情有义，有卓勋有小六，永不分离！”小六似乎知道卓勋感谢它，表扬它，开心得直摇尾巴。

    卓勋剥了那只山鼠烤了。他实在太饿了，连那条烤焦的尾巴也吃了，虽然食物不多，下肚后觉得精神多了。卓勋不想呆这里了，在这里留多一天就多一份危险，要尽快带小六离开这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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