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险中险

是。

    卓勋和阿六好不容易又捱过了二天。

    这是一个难捱的晚上。卓勋先前捡回来的枯枝差不多烧完了，今晚要省着烧。暴雨刚过，外面的树枝湿得可以拧出水，根本烧不着。为了挨过这个晚上，卓勋恨不得一根树枝分成两一截来烧了，忐忑不安的心情困扰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天空微微亮，火终于熄灭了。卓勋冻了一夜，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小六似乎没有受影响，还在呼呼大睡。卓勋打算天再亮些就离开这个山洞，带着小六走出老林。他起来收拾行李，行李很少，几件衣服都穿在身上，一个瓶子，一支笛子，还有一条长棍而已。突然小六醒来，看见卓勋收拾东西，来到他脚下挨着。卓勋对它说：“我会带你一起离开，你放心吧。”

    一阵山风吹来，掀起炭灰。卓勋背起包袱，望了望四周心情很失落，拿着长棍对着小六说：“小六，我们走吧。”小六紧紧跟着卓勋往山下走。

    阳光从树梢上照射下来，大地披上金色，鸟儿欢呼雀跃。卓勋用长棍开路，小心翼翼往平坦地方进发，而小六跑在他前面。

    下午，卓勋与小六来到一条小河边。卓勋洗了脸，把瓶子装满水。小六好像发现河边有什么东西，不顾一切跳了下去。卓勋不喜欢它弄湿身子，骂道：“小六，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玩水，小心冻坏！”小六上岸后不客气对卓勋喝了几声，原来狼很懂水性，比狗还要聪明。

    卓勋和小六继续往前走。路本来就不好走，雨后又湿又滑寸步难行，他们走走停停，一直来到山脚下。小六很兴奋，不知疲倦，跑来跑去。卓勋老是跟不上它，总是叫它等，它偏又跑远了。

    卓勋背着行李往小六的方向追去，才追了一会就听见两声枪响。他吓了一跳，担心有人发现了小六，急忙往枪声的方向跑去，远远看见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有说有笑。这时有个汉子双腿一夹，策马跑到几米远的地方用长枪挑起地上的猎物，大呼着好枪法。卓勋吓懵了：那个猎物不正是小六吗？这三个杀狼狂魔居然把我的兄弟给杀掉了？卓勋急得脸都涨紫了，却不得不停下脚步，躲到一棵树后盯着三汉子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这三个汉子浩浩荡荡朝卓勋这边走来，为首那个汉子年近四十岁，身高八尺多，长脸形，浓眉大眼，身穿一套合身紫色锦袍，外披一件虎纹背心袄；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高高束起扎起，相貌堂堂，英气逼人。只见他一马当先，那匹棕色的高头大马跑得飞快，远远甩开后面的人。其他二人也快马追去。

    卓勋躲在树中一块巨石后面看着，急得直跺脚，眼睁睁地望着他们跑到约两百米远的地方才慢慢停下来。他望望四周，仍不见小六踪影，肯定是他们将小六杀死后收藏起来了，生要见狼，死要见尸，无论死活都要找到小六。他来不及多想了，只往他们的方向跑去。

    卓勋足足跑了半公里才追上，见他们慢慢走着，边说边欣赏周围风光。卓勋累得上气接不到下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为小六报仇，绝不会放过一个。

    卓勋实在跑不动了，趴倒在草丛中不住喘气。没想到这三人居然在前面的绿树荫停下来，他们跳下马，将马背的东西拿下，放到一块大地毯上。另外两个人牵着马到附近的河边吃嫩草。

    为首的汉子和他的朋友心情舒畅，笑容满面，将几个包袱一一打开，拿出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有香喷喷油亮亮的东坡肉、有鲜嫩出汁的猪腰片、有烤得金黄的鹅鸭、有煎得爽嫩的鹌子、有炒得油光的蛤蜊、有一大盆姜花蒸蟹、有烤得金色的羊腿子和鹿脯；更有用小银盘装着葡萄干、炒银杏、栗子、梨、大胶枣、核桃、乌李、樱桃、哈密瓜等各种水果，还有两坛酒。卓勋还发现三朵美丽的牡丹花摆在食物堆中呢。他怒火中烧，将手中的泥块捏个粉碎，恨得咬牙切齿：他奶奶的，这几个人杀死了小六还这么逍遥自在。

    卓勋眼看着这三汉子围着一起开怀畅饮，欢声笑语。而他饥肠辘辘，趴在草丛思考着如何替小六报仇，心料到单凭自己一人怎能斗得过眼前这三个大汉？他唉声叹气，苦思冥想，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为小六报仇雪恨。突然正在吃草的马儿叫了两声，卓勋灵机一动，有了替小六报仇的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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