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含义,白梓梧的心顿时又沉下几分,她鼓足勇气开了口,就一连叠地说下去,生怕一停顿,就会被委屈击倒,或者软弱仍心存幻想。
她不允许自己如此,就如同她的骄傲,白家女儿岂能被他人挑拣?若要走也是她昂首挺胸离开!
……
“吾乃魏国公郡主,入得一郡尊宠,出能驰马猎射!吾父杀场征伐,百族臣服,区区一把铜锁就想吓到吾?吾倒要看看,他倒能锁得住!”
女侍青虹仗剑就要为夏宁开路,俨然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坤宁宫中,一宫内侍、宫女跪倒一地,俱是恐惧发抖不已,伏地口不敢言。
唯有张永拼死扑出,跪在夏宁面前砰砰叩首!
“皇后,不可!不可!您这可是抗旨啊!”
夏宁一脚踢翻张永,拔剑出鞘:“吾就是抗旨,又待如何!”
张永一个跟头滚出老远,一头磕在青石台阶上,顿时血流如注。他顾不得满脸血流,跪行上前,匍匐在夏宁脚前:“皇后,皇上旨意不可抗啊!民间夫妻犹夫为妻纲,更何况天家圣上,决伐生死,更不容逆!皇后!皇后三思啊!”
夏宁架势未收,气势已减。
张永趁势苦劝:“皇后,您万不可较了真,针尖对麦芒可是两败俱伤。不若,您就服个软,夫妻间事不外乎床头吵架床尾和。”
“吾倒是想作罢,你看看,他!他竟然公然一把锁挂在坤宁宫宫门,这又是将吾这个皇后颜面放在何处?吾断是不能忍了这口气!”夏宁虽怒气冲冲,然口吻已缓和下来,她望一眼满殿瑟瑟发抖的宫女,心中颓败,何时,她叱咤巾帼夏宁竟也落了不得不忍气吞声!她将长剑掷于地,反身而回。
张永急急跟上:“皇后,有几日未曾觐见太后娘娘了,今日是否去仁寿宫?”
……
白梓梧看着酋同儒,一字一顿说道:“我是白梓梧,你的未婚妻子。”
酋同儒顿时松了一口气。大明男女之防甚严,既然是未婚妻子,定然陌生,甚至见面也不曾相见过。
然而,白梓梧下一句话倒教他心中一惊。
她道:“你与五年前相别,果真大相径庭!”
酋同儒沉默片刻,冷言:“物是人非乃是人之常情。”
白梓梧冷笑一声:“看来传言非虚,你果真打算悔婚另娶。不错,你如今今非昔比,另觅良配也是不错……”
话说到此,白梓梧竟不知该如何继续,她做不出哀求之状、做不出凄凄之态,也决计不肯令自己卑微可怜。
她真想问一句,他要将她如何安排?然而,问过又能怎样?无非听他亲口说出退婚,既然如此,她就应挺直了脊背,傲然离开。
然而,回想这一路艰辛,她委屈万分,忍不住斥责:“你如今飞黄腾达,瞧我不上,我无话可说,只能自认遇人不淑。但是对于父母,你又为何如此冷情?”
自从将真正酋同儒取而代之,他步步如履薄冰,怎能不心虚?是以,他从不打听酋家事宜,甚至刻意回避所有有关逍遥县、封门山的消息,酋家父母境况他是半分不知。此刻,听白梓梧说起,他不明就里,但想来不外乎对于儿子久无消息的不满。
“父母那边,我自会解释。事已至此,无可更改。”
“呵!呵!呵!”白梓梧连连冷笑,满腹委屈怨愤却是再也不愿提起一句,倔强如她恨不得转头就走,再也不要多见这等背信弃义之人一眼。
她冰冷话语如剑:“你我之事,可以就此了结!你却不能不见父母!”
酋同儒大惊,顿时毛骨悚然,难道酋同儒的亲身父母同来?
跟在白梓梧身后,他差一点落荒而逃。他拼命告诫自己冷静,一路而来,他思虑万般,唯有一计。
“你们来了多久?住在何处?”酋同儒问。
“担心别人知晓我的存在?这你就大可放心,无名之辈,所言无足轻重。”白梓梧答。
酋同儒默默扶剑,不错!无名之辈不足惧!无命之人更不足惧!
两人沉默而走,很快出了城门,到了城郊莫绮嫣家。
白梓梧径直入屋。酋同儒四周打量,天助也,四周荒僻,少见邻里,慌乱世道,老弱孤女,夜入匪徒,不幸遇难,是再也合理不过的悲剧,甚至不可能有人打探其身份!最常见就是草草掩埋,一了百了!
酋同儒狠下心,一手握在剑柄上,抬腿迈入屋子,几乎拔剑而出!
……
坤宁宫中,夏宁好容易才被劝下,她深知张永所说道理,只得勉强按捺脾气。
忽然听得宫门外传来一阵喧闹,顿时勾得她肝火上扬,一把推翻桌己,就奔了出去!
“谁敢在吾门前嘲笑,小命拿来!”
见夏宁怒气冲冲向外冲,宫女们惊吓过度,拼了命地拦,顿时,坤宁宫前人仰马翻。
那人见此,更是大笑放肆。
夏宁听得,大怒,拔剑出,挥舞,宫女纷纷避躲。
夏宁仗剑,跳上门槛,喝:“谁人放肆!”
定睛一看,竟是皇帝带着一班侍从,气定神闲、整暇以待,看着坤宁宫这厢闹一出鸡飞狗跳。
小皇帝身着华服,气度不凡,伸手遥指夏宁,哈哈大笑。
眼见自己蓬头散发、气急败坏,夏宁羞愤,一腔怒火无出处,再听小皇帝肆意嘲笑,就连低贱奴才也捂嘴偷笑。她顿时冲动难抑,竟是一扬手,将长剑狠狠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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