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白姑娘,真的不是我要为难你,你看这……”酒家老板无奈向白梓梧一摊手,道:“姑娘还是再跑跑别家吧,小店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白梓梧向店外一撇,赫然见一群破衣烂衫的叫花子就蹲在酒家门外,为首的小花子挑衅般地嬉笑看着她。
五日前,她送酒时,陆续有酒家老板提出不再购买。一问之下才知,竟是这群花子捣的鬼。
只要哪家买了她的酒,花子们就围聚在哪家门口,客来赶客,就算是路过之人他们也要上前骚扰一番,闹得根本开不了张。这样下来,谁家还敢买她的酒?
有店家悄悄提醒:“白姑娘,你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托人说和说和吧。秀才怕莽夫、莽夫怕无赖,光脚不怕穿鞋的,这群花子最是无赖难缠,得罪了他们能叫你在这四九城内寸步难行,该低头还是低个头吧。”
他人只道是白梓梧生意红火惹了旁人眼热,这才使了下作手段讹一笔钱就算。白梓梧却隐约觉察不妥,却又不愿真的相信他会这般卑鄙。
白梓梧告辞了店家,向下一酒家走去。
只见花子们随即起身,呼呼喝喝跟在她身后,一路而来毫无避讳,着实嚣张。
这般一门复一门,家家婉拒,甚至有店家多远瞧见就急关店门,避之唯恐不及。
白梓梧将怒气压之又压,断是再也压制不住了,当街回身质问:“你们为何如此害我?”
花子们嬉笑怒骂,放浪形骸。
哄笑够了,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花子嬉笑接话:“娘子是在和咱们说话?
稀奇稀奇真稀奇,今日喜鹊叫啼啼。
难道喜事迎上花子门?却是天降仙女娇滴滴。
仙女娘子何所问,俺只管俯首贴耳顺心意。
唤声姐姐好娘子,凑前倾听娇声细。”
听着小花子口中奚落调笑言语,白梓梧怒气难遏:“你只管告诉他,有什么话尽管当面说来,背后这一套卑鄙行径只教我看不起!”
说着,提起一坛子酒就狠狠砸在乞丐们的面前,酒花四溢、碎片乱飞!
“告诉他,我白梓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同归于尽!”
说罢,白梓梧转身就走。身后乞丐们似被镇住,竟是不敢跟上去。
有乞丐问:“花儿,还跟不跟?”
为首的少年花子吞咽下唾沫。他真被白梓梧的泼辣震慑住了,不由慌乱。
然而想起大哥的吩咐,他又强提起凶相:“走,去砸了她家!看她还泼不泼!”
酋同儒给花子的指令是,“不论任何手段,让白梓梧尽快离开京城”。
因此,在众乞丐将白梓梧家乱砸一通后,花子默认了某个乞丐将柴垛点燃的行径。他们扬长而去,却忽略了柴垛下的地窖里存放着几十坛新酿的酒。酒遇火烈,一发不可收拾!
待白梓梧回来时,面对的竟是一片熊熊火场。像极了暴民流亡那一夜将酋家烧成废墟的滔天大火!
全部恐惧一下子释放,白梓梧不由自主得颤抖着,她不能动、不能喊,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将一切吞噬,最终熄灭。
这一夜,她独自蜷缩在火场前,最热烈的火焰照耀出最深的黑暗。
曾经,她也面对过这样的火场。那时,她不是一个人,至少有家人有希望。这一夜,她却是什么都没有了。良人不再,甚至是她曾经心念着的千里投奔的良人一手给她安排了这样的绝境。
她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她远远离了,莫要纠缠莫要威胁,她是否还应感谢他未下狠心,至少不曾杀人灭口?人心如此悲凉,竟是万不可靠!
她不知这一夜是如何度过的,烧光了、火熄了、天亮了,她站起身来,粗粗擦去满脸灰尘,向着城中走去。
她经过城门、街市、衙门,今日同往常一样,人来人往、热闹喧哗,却和她无关。
她失魂落魄地走着路,未察觉到今日城中人人议论,未听到李氏酒家的胖老板李金龙远远唤她。
她经过京城兵马司衙门口,未听见有官差开路高喊回避,恍惚间被人流冲撞,未楞过神来就随着人群走到了另一条路上。
兵马司衙门口,指挥使沈穆将徐沅茞恭送出大门,徐沅茞回身还礼。与沈穆的市侩比较,更显得其淡定从容、气质出华。
“沈大人,所求之事还请费心,徐某多谢。”
“徐大人客气,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尽管放心。在这四九城里,莫说找个人,就是只苍蝇下官也能定将它翻出来……”
沈穆絮叨没完,若换了旁人早不耐离去。再瞧徐沅茞,却始终温文尔雅,不负玉公子的美誉。
只是,当他听到沈穆竟以苍蝇与白姑娘作比之时,心中顿时升起怒意,他忍不住轻蹙眉头,强压住心头恼怒,打断沈穆絮念,拱手作别。
登轿之前,徐沅茞向着被官差驱赶到街边的民众张望,一眼望去,只见无数人们拥挤在街边,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他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不由就细细地一张张脸打量过去。也许,她,就在其中,被官差以回避的名义与他隔绝。
徐沅茞站在轿子前,却停顿了动作。
随侍不由疑惑,上前小声提醒:“大人?”
“噢。”徐沅茞回过神来,不由苦笑,竟然魔怔如此。他不再停留,上轿,起行。未行两步,轿内传出吩咐:“无需民众回避。”
徐沅茞坐在轿子中,轻微的颠簸使得帘子微起微落,他的视线不由就落在那道忽隐忽现的缝隙上,出神地瞧着若隐若现的街道、人群,她此刻在何方?
是否寻到了亲人?
是否,还记得天津,徐兰芝……
白梓梧被人群冲撞之下,总算是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拥挤的人潮挤到了街角。
若是寻常女子,遭遇这般变故,恐怕早已恐惧无措,然而白梓梧偏偏就是个倔强性子,越是阻碍她越是不肯轻易服输。
原本她不是纠缠之人,你若无情吾便休,对于和酋同儒的婚约她本已经打算就此作罢。偏偏是酋同儒追打不放,甚至使出卑鄙手段,阻挠她的生意、烧毁她的住处,想要以此迫她就范,却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反而激起了白梓梧的倔强,为何理亏之人反倒明目张胆?
她白梓梧不稀罕悔信弃诺的男人,却容不得他这般羞辱!定要寻个公道,要他酋同儒当着悠悠天下承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合过八字、下了小定、昭告过公众的婚约!
想到此,白梓梧一扫满脸失落,挺直了脊背,向着镇抚司衙门而去。
正巧,花子前来向酋同儒汇报。两人正在胡同口说话。
“你烧了她的房子!”酋同儒突然发难,凶狠质问。
对待乞丐军,他这个大哥从来都是亲切的,从未现过这般凶狠模样,像极了山中猛兽,让人不寒而栗。
花子惧极,竟是连话也不敢接,哆嗦着点头。
酋同儒几乎将牙咬碎,对于纵火他有着不可逾越的恨。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