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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穆垫着脚,勉强点燃了门楼下悬挂地两盏红灯。脚下一歪,差点就扭伤脚脖子。
小姐的丫鬟盈盈正等待在大门口,见状,忙伸手扶了一把。
盈盈扶着老穆站稳了,抱怨道:“都叫你去拿梯子了,就是不肯!真伤了,看你怎么办!”
老穆笑着自嘲:“老喽,真不中用喽!以前,别说掌个门灯,每年正月十五全府的花灯都是我挂的!”
老穆吹着牛,眼睛却是张望着胡同口那颗大樟树。
今日白天,家丁搬了梯子去修剪树枝,这群小子就知道偷懒,干完活也不记得把梯子搬回来。这不,隐隐约约地看见还靠在树后面的墙上呢。
“臭小子们!”老穆活动下脚脖。要不是梯子不在,他也不会垫脚掌灯,害他差点崴脚。
老穆想去把梯子搬回来,刚走动下就觉得脚脖子还真是疼,他看了看大樟树,少说也得有三四丈远呢,还是明天再说吧。
于是老穆蹒跚着转回门内。盈盈左等不着,只好也回转。
人迹终无,灯火初起。隐约还能听到胡同外,汤食摊夫妻两一边收工一边小声聊天。
老樟树枝叶浓密,刚修剪过的断枝还落在树下。
老樟树正对着两段砖墙的相接地方,有一道狭窄的间隔。木梯正斜靠在间隔外。
那道间隔,也就一人宽窄,是野猫喜欢盘踞之地。这不,里面一阵窸窣动静,听来像是两只猫儿打了起来。
裴宛伊只觉得一只大掌将自己的口鼻捂得严实,另有一臂箍在她腰间如金刚铁臂,令她挣扎不得。
恐惧之中,她张嘴狠狠咬在捂着她口鼻的手掌之上。
那人疼得颤抖,却强忍着疼痛,只发出低沉的冷哼。冷哼之间,只觉得那人贴近她的头顶,咬牙说道:“别怕!是我!”
那人压低了声音,完全听不出是谁!裴宛伊愈发恐惧,嘴下用力更大,只感觉唇齿间已有丝丝腥甜。
那人声音发颤,却极是克制:“你别喊!我放手,你不喊好不好?”
裴宛伊惊吓过度,哪里还听得出声音的熟悉和语气中的恳求。她感觉到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渐渐放松,立即手肘用力向后捣了一下,趁机挣扎起身就跑。
刚跑出两步,只听见身后咕咚一声。那人似乎摔倒在地。
“宛伊,别跑,是我!”
这个声音?是……他!
裴宛伊顿住脚步,吃惊地回过身来。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摔倒在地,木梯倾倒,砸在他的身上。
“李追?怎么是你!”
摔倒在地的可不正是本应在国子监的李追吗?
且看他,身上天青灰色的国子监学士服已经脏破,尤其是衣摆地方满是灰土,脚上鞋子更是脏,残疾的左脚上鞋底已经磨出了破洞。
眼前之人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当初倜傥侠客的半分风采?
裴宛伊急忙返回,抬起砸在他身上的木梯,将李追用力扶起:“你怎么在这里?你要劫持我?”
“不,不是!”李追赶忙解释:“我怎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原来,李追前往国子监一月,日夜梦中思念裴宛伊,更是不知写了多少封书信寄情,却是未有一封回信。
久无裴宛伊回音,李追深陷相思,萎靡不振。这一日,他听到同学间传说近来京城之事。正说道昔日京城第一美人,没想到却是伤风败俗,倒追男人。
李追哪里能容许旁人说裴宛伊半句不好,当即就与人动起手来。争执之间,对方不忿,出言不逊:“京城中,谁人不知,裴宛伊伤风败俗!天天追着男人跑,先是要嫁皇上,皇上不要。又待价而沽,自视甚高,惹得众公子无人求娶。现在倒好,倒贴个侍卫,传的满城风雨!就连她爹都没有法子了,只好领着她送上门,定了和侍卫的亲事。”
一席话犹如晴天霹雳,李追心中如焚:“宛伊定亲了?”
“千真万确!哪有女方上门求亲的道理?真是树大成林、活久见奇。裴尚书可不就是带着裴宛伊,亲自参加了酋同儒的乔迁宴,并当着众人之面将裴宛伊许给了酋同儒。
不许也不行啊,据说裴宛伊整日里贴着酋同儒,就连酋同儒那新宅也是裴宛伊亲舅舅家的!说不定啊,两人早已经……”
李追哪里还能听下去,将同学殴打成伤。
李追被主簿惩罚,关在律室一日夜禁闭。谁知第二天,主簿打开律室之门,却不见了李追!
原来他心急如焚,趁夜越窗而逃,连夜奔走百里,来到裴府一直躲在这里,只希望能远远看上裴宛伊一眼。
刚才,见裴宛伊独自一人,李追头脑一热,竟是冒险将其拉来,引发了这番误会。
未见之时,有千言万语。此刻相见,却是半句也想不起。李追只是痴痴看着裴宛伊,他日思夜想的美丽容颜终于就在他的面前了,他只恨不得时时刻刻相望不辍,口中只会颠倒问着:“你好吗?”
眼见李追痴情目光,再看他一身狼狈,裴宛伊原本恼怒之言也不忍骂出口:“傻话!我怎会不好?没有你吓,我会更好!”
听到裴宛伊嗔怒,李追只觉得甜蜜,痴痴看着,傻傻笑着。似乎这样就足够了,任何质问都是多余。
“你找我什么事?”看着李追痴迷样子,裴宛伊却是不耐烦了。
“我想问你……”李追鼓足了勇气:“你定亲了?”
此言正说中了裴宛伊的心事,她正是患得患失、忧喜掺半。她既有害羞又是优思,不知酋大哥什么时候才来提亲呢?
见裴宛伊沉默未答,李追狂喜:“我知道,你不会!”
本就因酋同儒态度模糊而不安,再听到李追这般喜呼,更是惹了裴宛伊生怒!
“你就巴不得我没人要,才好嫁你是不是?”
李追忙不迭摇头:“你这么好,谁会不喜欢。”
“是啊,我这般好,他不会不喜欢!”裴宛伊心中默想,再看一看面前为她痴狂的李追,不由叹息,“你为何不是他?”
思而不得,裴宛伊和李追可说同是天涯沦落人。裴宛伊疲倦,没有心情再多应酬。
“你若无事,我就走了。”
裴宛伊闷闷不乐走了两步,并没有见李追跟上,不免疑惑回头张望。只见李追手扶墙壁吃力站起,一脸痴迷深情目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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