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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西北,多山,天堑路险,民风彪悍。
民间,汉子蛮横,两人交谈像是喊,喊着喊着往往争执。每家里打骂媳妇也是常见。
此地,本就山地多、良田少,再加上旱灾水祸饥荒逃难,有把力气的汉子纷纷远走,不少就地拉帮结派,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
如今,安宁县不安宁。
唐人杜工部有诗《石壕吏》,道“……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此时,李大攀正爬在墙头,他望着丈高的院墙,腿肚子不由打颤,墙外是枯草衰衰,一地霜白。这要是跳下去,怕是要摔折了腿啊。
李大攀不敢,回头望院中,
院中墙下站立一妇,斜腿叉腰,飞起白眼:“你倒是跳啊!”
李大攀噎了下,双手更是抱紧了墙头。
“没出息!快滚下来。”李家的瞪目道。
李大攀看看墙外,再看看婆娘,心有不甘,狠狠咽了口唾沫,一条腿顺着墙往下滑。
“娘子,快扶我一把。”
李家的嗤一声,“没出息的!就你还敢跑?院墙都翻不过去!”
她伸手拽住男人小腿,用力一扽,就把男人从墙头上扯了下来。
李大攀倒地,呼痛。女人却是不耐,拽起他就走。“快些,莫错过时辰。”
李大攀一瘸一拐地跟在媳妇身后,打开上锁的院门,走出萧条的街道。
李家的走的是趾高气扬。她就不信自个儿是一辈子穷命!这不?翻身机会来了。
李大攀一颗心哆嗦着,这婆娘咋这狠心!把男人往死里推。剿匪,剿匪!那可真是要死人的!
走过怡红楼,这是安宁县唯一的妓院,养着些粗艳娼妓,也是快养活不了了。
从萧条的楼内传出一阵月琴声,和着媚俗的唱腔。
“安宁世间不安宁,冷风潇雨乱世情。
似水年华黄粱梦,历尽沧桑苦凋零。
逐浪随波萍无根,几度团圆梦难成。
雨歇巫山云骤散,安宁红尘难安宁。”
李大攀忍不住张望,只见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当窗而歌,见他相望,极尽柔媚的抛来一个媚眼。只是,那掩藏于浓厚脂粉下的眼角满是深深浅浅的皱纹,相配媚俗的神态,只显低俗、可笑。
李家的一伸手揪住了李大攀耳朵,快步去往县衙。
昨日,县衙贴出告示:“朝廷剿匪,征兵入伍。凡入伍者,每月一石粮食,俸禄八十钱。若有伤亡,抚恤金纹银十两。”
这可不是小数目啊,李家的一知晓就动起了脑筋,当天就逼着自家男人去参军。李大攀胆小,不肯去。女人大打出手,逼迫一夜,这一上午又闹了出逃家闹剧,李大攀这才被李家婆娘硬拽着到了县衙。
到了才知,他们并不是第一个。
酋五儿已经签定了文书,正和妻子依依惜别。
玲子泪眼不舍,酋五儿极有男子气概地将玲子揽入怀中,坚定说道:“我说过要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
这厢,征兵官差正让李大攀签字。
李大攀面对着一纸文字,哆哆嗦嗦地问:“这都写的啥?”
官差不耐,道:“生死状。快签。”
生死状三字将李大攀吓了个哆嗦,他又问到:“官爷,俺不识字,麻烦你给俺念念……”
听见李大攀磨磨蹭蹭,李家的就气不打一出来,再和酋五儿豪气情景一比,她更是恼怒,回头按住李大攀手指往墨里一沾,就按在了生死状上。
“好了。官爷,别听他念叨,他这人就是罗嗦。”李家的向官差陪着笑,回头就狠狠剜了李大攀一眼。
签了字,就直接入伍。
酋五儿和李大攀跟着官爷进县衙。
玲子是轻泣,如梨花带雨。连官差也不舍得呵斥,给他们时间告别。
李家的拉住自家男人,悄悄交代一句:“傻子,别往前冲。”
酋五儿和李大攀一天后见到了指挥使大人。
三天征兵,周遭县镇共有百人入伍,此时,高低不齐地站成一队。和五百正规兵分别列队。正听着指挥使大人的训诫。
酋同儒穿飞鱼服,跨刀,十分英武。
为何临阵征兵?实属无奈,李靖麟给他的五百军士,全是滥竽充数之人,老油子了,让这些人去剿匪?匪还没来就跑光了。
酋同儒输不起!他无根无基,此次剿匪若是不能大获全胜,就绝无翻身可能。
在安宁县一住月余,兵部来了三封公文催促,不耐他按兵不动。再无战报,下封来的恐怕就是罪诏。
饶是酋同儒历尽难险,却未有此次力无用处。他沉稳不动,心中早已焦灼,任凭怎样算计都是绝境。
他是赌徒,那就放手赌吧。
这才出了征兵告示。
灾荒之年,壮丁稀少。报名的高矮瘦弱皆有,站成队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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