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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志国给田胜左打电话的时候,田胜左正自个儿闷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严格地说,是窝在沙发上,他的心里正经历着从来没有过的委顿。
田胜左至今未娶。那要说一个男人,就是长样上差了点儿,但挺大的个子,不缺胳膊不缺腿儿的,要说家境,那更是没的说,田胜左的老爹也是远近有名的田台村的财主,田胜左本人也是个有出息的人,先是在东北陆军讲武堂念书,毕业后很快就回到了家乡河山县做了河山县警察局的警察。就这,那咋连个媳妇儿也娶不上吗?当然不是。要说起来,这个事儿还得怨他自个儿。说来这也是个怪事儿。
田胜左是个有个性的人。一般人在青春期,身体发育正常,自然而然地就有了选择配偶的欲望。在这点上,田胜左同其他的年青人没啥不同。但田胜左同其他年青人不同的地儿在于,田胜左左挑右选,都没有看上,愣是看不上眼!实在说来,田胜左也是看上过一个女人的,可他看上的这个女人却是个有丈夫的人,是他在东北陆军讲武堂念书时一个同学的嫂子!
那还是在讲武堂念书的时候。田胜左有个相好的同学,名字叫二魁。那同学的家离讲武堂不远,就在奉天城的小东门附近。他跟二魁是同学又是密友。二魁家离讲武堂近,家里又有钱,二魁就时不时地带田胜左到他家里整点儿啥好吃的嚼货。那同学的哥哥是个买卖人,长年累月地不在家。第一次课下随二魁到他家去玩儿,见到了二魁的嫂子,田胜左就觉得自个儿的身子有点儿不好使了似的。一来二去,这田胜左跟二魁的嫂子就有点儿那个意思了。可人这个东西那是不同于动物的。有的人可能距动物远一些个,有的人可能距动物近一些个。二魁的嫂子也是大家出身,男人经常不在家,自个儿难免有些个寂寞,小叔子时常带着个田胜左来家,她就觉得这田胜左有点儿个性,为人爽快,挺仗义的样子,又是青年学生,从内心里说,真是喜欢。但喜欢归喜欢,自个儿已经是出嫁了的人,喜欢也就只能放在了心里。可有一回,田胜左又随二魁到他家去蹭饭,二魁的嫂子还象往常一样亲自上灶为他们二人做了两个他们喜欢吃的小菜。菜上桌以后,家里的佣人,是个岁数不大的小丫头,就站在旁边侍候着。田胜左和二魁,那都是接触了民主思想啥的较早的,就觉得,你看吃个饭,还有个人在一边儿看着,不得劲儿!二魁就说,嫂子,哥也不在家,你就过来一块儿吃得了,省得一会儿你还得自个儿再吃!接着又对那个小丫头说,你也别在这儿站着啦!自个儿整点儿啥到你屋吃去吧,咱这儿要缺啥,咱自个儿整就行啦!那小丫头看了看桌子上一时也不缺啥了,就对二魁的嫂子说,太太,那你们先慢慢吃着!咱妈病了,咱家就在这儿不远,也就一里地不到,咱回家看看咱妈,一会儿就回来。二魁的嫂子一听,就说,你妈病了你咋也不说一声,赶紧回去吧!看看厨房还有啥,给你妈带回去点儿啊!那丫头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田胜左到二魁家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都熟了!二魁的嫂子也是学生出身,岁数可比二魁的哥哥小得多了,同这个小叔子和这个小叔子的同学说话对撇儿,也没咋客套,就在一个桌儿吃上了。吃着喝着唠着,慢慢地这酒就喝得有点儿差不多了。要说有的事儿发生那真就是个机缘。偏巧吃喝到半道,由于酒喝得有点儿多,不但说话有点舌头不太好使,那手脚也不如平时麻溜儿,二魁一不小心,就把那瓶子酒拨拉地上去了!酒瓶子摔碎了,酒也全洒没了。要说酒没了,就别喝了,反正也喝得不少了!可二魁不干,不行!还没喝透!为啥?二魁今儿个特别高兴,讲武堂的一个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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