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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节河是小兴安岭密林里的山泉形成,水流不大,清澈见底。小鱼儿在水中成群的游动。鸟在河两边的山林中鸣叫。獐、狍、野鹿常来河边饮水。环境清净优雅。离河不远的山林中,是游击队新建的密营。夺取胜利后的游击队员们在营地(深山里的营地)中休息。许多战士来到河边洗刷战马。还有些战士在岸边的小路上遛马和练习骑马。几个女战士在河里洗衣服。李再德看着新缴获的这些马儿心里高兴,用鲜语与一边洗刷战马的裴敬天说:“敬天哥,这回你们出去,得了那么些的马和枪,你给我们讲讲都是怎么得来的好吗?”
旁边的小文听不懂他的鲜语,疑惑的问:“大姐姐,你说的是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洗衣服的许贞淑有意逗趣地说:“小文,你怎么能知道呢,大姐姐要找婆家,怕你听懂给学去了。”她的这一句话把几个鲜族同胞都逗笑了。
小文愣眉愣眼地说:“大姐姐,是吗?”
裴敬天看着李再德在乐,李再德不好意思的往许贞淑身上扬水,嘴里说:“胖嫂子,你真坏,你真坏!”
许贞淑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老天爷定下的规矩,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抗日战士也是人,很正常的。等你们将来成亲了,就是抗日夫妻了,将来有小孩,也是小抗日战士。”
这一下把身边的战士都逗笑了。
裴成春直起腰,微笑着看着他们,然后打圆场:“敬天,给大姐把衣服晾上。”
裴敬天过来拿起衣服对大姐说:“大姐,阿妈妮让人捎信来叫你抽空回去一趟,说是她想你了。”
裴成春望着远山陷入沉思。出来多少时间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别说阿玛妮想她,她也同样想家,想念年迈孤苦的阿妈妮
夏云阶,宋瀛洲,戴鸿宾,冯治纲几个人在密营营房门前林中的一块平地的大树下,擦着自己的手枪。李银根走过来说:“大队长,地方组织捎来信,让我们派几个人去江(松花江)南把刘铁石接到队上来。”
夏云阶抬起头来:“好吧,就让鸿宾再走一趟吧。”
冯治纲听见忙说:“队长,刘局长和我比较熟,还是我去吧,让戴队长在家好好养养伤。”
戴鸿宾急忙说:“看治纲说的,好像我的伤多重似的,我的胳膊没事。”说着还晃了晃。
夏云阶想了想:“治纲去也好,治纲有文化,而且与刘铁石的关系不错,一路上可以说说话,不至于寂寞。”
冯治纲收起枪,带了几个人骑上马走了。
这时蔡玉斌风风火火的来了,还没到近前就先喊上了“夏书记,又有一件大喜事,有人要拉着队伍过来。你要不要?”
夏云阶站起身来说:“看把你高兴的,进屋说。”几个人先后进了屋子。
一进屋夏云阶急忙地问:“是谁要拉着队伍过来”蔡玉斌回答说:“夏书记,就咱太平川的张传福,他要把太平川的自卫团全拉过来,和咱们一起打日本鬼子。”
夏云阶也有些激动:“是那个使双枪的张传福吗,他怎么突然就想要拉队伍过来呢?”
李银根有些心里不拖底地:“这件事一定要多加点小心!一定不能上了敌人的当,万一是日本人搞鬼想要打我们呢?”
蔡玉斌打包票的说:“放心吧,李参谋长,我们可是磕过头的。”
夏云阶说:“玉斌,坐下,你把情况仔细说说。”
蔡玉斌坐下来,把张传福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张传福3岁那年因生活所迫,由父亲挑着,长途跋涉从辽宁来到黑龙江佳木斯地区的汤原县太平川落户。为了摆脱贫困,从小传福就同父亲哥哥们一年四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年复一年地辛勤劳动,建立了自己的家园,还办起了粉房,全家人苦心经营,粉房日益兴隆,在太平川一带颇有名气。张传福由于精明能干,办事爱动脑,帮助家里打点许多事情。在其伯父(老掌柜)去世后,全家人推举他为张家“掌柜”。21岁的张传福当了自家的掌柜之后,不负众望;带领全家开荒地近百亩,盖房15间,同时还开办了油坊、磨坊、豆腐坊,扩大了粉房的规模。家里车马农具样样齐全。创建了汤原县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九·一八”事变后,为了保护全村人民的利益和自家的安全,张传福在众亲友的推举下参加了自卫团。其实开始他并不是团长,是在一次打土匪的战斗中,因团长窝囊,一枪没放,扭头就跑,结果自卫团被土匪包围,是张传福率众突围出来,救了十几名团丁的命,上边知道全部情况后,革了原团长的职,任张传福为团长。这回咱们游击队,缴了廉秃爪子的马,廉秃爪子没法交差,就在日本人那告了张传福一状,说是张传福串通游击队打了他的埋伏。张传福本想找日本人说个明白,结果却让日本人给狠狠的揍了一顿,并且还逼着他回来打游击队。”
夏云阶听了这些情况很高兴,他说:“有希望,看来去一趟还是值得的。”
戴鸿宾说:“队长,你不能去,张传福要是翻脸把你抓起来,交给日本人怎么办?”
宋瀛洲也说:“队长,是该小心点,如果要是日本人定下的苦肉计呢?”
李银根“机会不能错过,我们又不能不防备。最好是让鸿宾带几个人走一趟,然后我们把队伍拉出去接应,以防万一。”
宋瀛洲“我同意参谋长的想法,张传福要是真心就不会计较这正队长和副长中间的差别的。事不宜迟,尽快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第二天上午,戴鸿宾带人秘密潜入太平川。也还是在王甲长的家,炕桌上两碗白开水,戴鸿宾,张传福两人心情非常激动。
张传福表示:“戴队长,我张传福参加游击队如果有三心二意,我愿死在这枪底下。”说着拉出双枪,放在桌子上。
戴鸿宾也代表游击队说:“我戴鸿宾在队上也是个副队长,我们相信你,你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我愿和你结拜兄弟,今后,如果队上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也让我死在这枪口底下。”戴鸿宾也拔出枪“啪”往桌上一拍。双方真诚的伸出手,四只手紧紧握到了一起。
戴鸿宾把自己的枪插进了张传福的腰里,张传福也把自己的枪递给了戴鸿宾,戴鸿宾拿过一支说:“我有一支足够了,现在要紧的是抓紧时间集合队伍出发,事不宜迟,万一走漏了风声……”
张传福回到自卫团,马上集合起他的队伍。他也意识到此事不可拖延,一旦走漏风声,就是掉脑袋的大事,所有必须当机立断。
三十多团丁全副武装站成两排,张传福站在队前讲话说:“弟兄们,子弹带足了吗?”
团丁说:“带足了。”
张传福“日本人让咱们打游击队,咱到山里转转,碰上了就比试比试,碰不上呢,再圈几只狍子回来。”
团丁们有的明白团长的意思。有的不明白,但在那场合不易点破。
张传福知道不可能是所有的团丁都愿意抗日,他又不想强迫大家,所以他说:“怕死的在家给我看家,不怕死的,骑上马,跟我走。”
张传福骑上马先走了,自卫团丁们也都跟去了。他们一溜烟出了村子。
太平川警察署的林青正在屋内和自己的小老婆**,门外传来了警察报告的声音。林青不得不坐回椅子上,又使了眼色示意他的小老婆去里屋回避,小老婆不情愿的冲门外撇了下嘴,穿着紧身旗袍扭动着身子进了里屋。
林青喊了声:“进来吧!”
警察进屋报告说:“报告林署长,张传福的自卫队全部出村了。”
林青问:“他们说没说出去干什么?”
警察“没有!”
林青生气地说:“张传福这个犊子,他根本没把我这个警察署长放在眼里。派几个兄弟跟上他们,看看他们又要搞什么名堂。”
张传福这边领着他的自卫团,出村走了十几里路钻进了路边的一片树林,张传福在林中下马。把大伙都叫到自己跟前,张传福发话了“弟兄们,你们大伙都认识咱村上的夏云阶吧?他的游击队也有不少咱太平川人,我张传福的枪不想打自己的同胞兄弟,日本人在咱们这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让我替他们卖命,做梦!”
团丁们说:“对,团长,本乡本土的,我们不能打他们。”
团丁们又说:“团长,不打,日本人那咱咋办?他们绝不会放过咱们的。”
张传福说:“日本人,是他们不让咱过安稳日子的,现在又逼得咱们无路可走,没办发,只好投靠游击队一起抗日了。我已经决定,现在就去投奔他们。愿意去的,就一起走。不愿去的,我也不勉强,但回去最好别去参加自卫队,往后见面枪弹无眼,伤着谁儿都不好。”
有一团丁说:“团长,你平时里待咱们大伙亲如兄弟,走到这一步也是小日本逼得。别人能看你笑话,俺们不能看。我也豁出去了,团长,我跟你抗日,这辈子死活咱们都在一块。”
张传福又说:“那可和在家不一样,冬天里受冻挨饿!很艰苦的,你们可得想好了。”
一名团丁说:“团长,你能受得住,我们就能受得住。”
这时林边放哨的团丁回来报告说:“团长,有四个警察署的跟过来了。”
张传福说:“抓住他们,正好当个见面礼。”
在太平川警署屋里,署长林青闲着没事,对着镜子美呢。
门外,“报告”林青说:“什么事,进来!”
一名警察进屋,哭丧着脸说:“张团长的自卫团和咱们跟去的那三个人都让游击队给抓去了。”
林青瞪了瞪眼:“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警察说:“我拉肚子走的慢了点儿,一看情况不好,就赶紧跑回来报信。”
林青急了,抓过电话机就摇。“喂,喂,宪兵队,宪兵队,我要宪兵队。请转告太君,张传福的自卫团全让游击队给抓走了。”
电话里传出:“八嘎,游击队的什么的干活?”
林青在想,什么的干活是什么意思。突然灵机一动,也许是太君想问有多少人。他用手捂住听筒问报告的警察说:“游击队有多少人?”
警察想了想说:“有二百来人吧。”
电话里又传出:“八嘎!”
张传福是夏云阶亲自来接的。这时张传福和夏云阶、李银根三人并马而行。后边是骑马的游击队员和张传福的自卫团丁。
因为张传福已经是自己人了,所以李银根说话也不背着张传福,他与夏云阶说:“日本宪兵队上次在山里吃了亏,已经有半年多没出动了。这回不知道他能不能出来?”
夏云阶“夺了廉秃爪子的马,收缴了十几个自卫团,外加一百多条枪,这回传福自卫队一走,接二连三,藤原再有耐性,他的上级也不会允许他这么窝囊。这回咱们还是多做点准备,还在老地方,葫芦脖子沟口等他们。”
突然戴鸿宾骑马从前边跑过来。报告说:“队长,徐光海把阎王队拉过来了。”
夏云阶高兴地说:“太好了,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戴鸿宾说:“就在前面。”
李银根问:“来的有多少人?”
戴鸿宾说:“大约有五十人,都骑着马的,还有两挺机枪。”
夏云阶又急忙问:“他们队的当家的廉品一来了吗?”
戴鸿宾回答:“来了。”
夏云阶忙说:“快走,咱们一起到前面看看去。”说着,几个人打马往前跑去。
果真如我抗日队伍所分析的那样,宪兵队的藤原觉着事态特别严重,如果再放任下去,这游击队的地盘越来越大,县城快成了孤岛了。他先打电话让离太平川只有十几里路程的伪军五十八团王营长出动。然后觉得中**队靠不住,还是自己亲自出动,同时也一起到了一个监督作用。这样才能有些把握。他的四台汽车,拉上他宪兵队的二百多名士兵沿着乡间公路向太平川驶来。
太平川村头公路边上的玉米地,蔡玉斌,王甲长两人坐在那抽烟,日本军车看到了他们后停了下来。藤原和几个日本兵跳下车,挥手让蔡玉斌和王甲长过去。蔡、王俩人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赶紧过去。藤原问:“你的说,游击队的哪边的干活?”
王甲长往葫芦脖子沟口一指说:“太君,刚才是过去一队人马,着急忙慌地往那边去了。”藤原转身上了汽车,汽车朝葫芦脖子沟口开去。藤原找游击队心切,虽吃过亏,却依然没把游击队放在心上。
此时五十八团王营长带领他的手下也正好走到太平川。迎面就碰到了宪兵队的汽车,王营长急忙上前立正,敬军礼。藤原下车用手一指葫芦脖子山口说:“那边的开路。”回到车上,日本兵的汽车继续向前行驶,王营长的伪军们只好跑步跟着。
汽车是四个轮子,人的两条腿怎么跟得上呢?所以日本兵和伪军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葫芦脖子沟口两边的山上,队员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当看到远处行驶来的汽车时,队员们的心里又高兴又紧张。与小鬼子正面交锋,许多战士还是第一次,从前只是看到小鬼子杀中国人,还没有谁敢杀小鬼子,这回拿起枪要亲手打死他们,这种心情,谁也说不上来,是紧张还是恨。每个人的心跳加剧,拿枪瞄准的胳膊也有点抖动。
徐光海,廉品一新加入抗日队伍的马队开始进入角色,今天他们担当的是在葫芦脖子沟口负责诱敌,徐光海、廉品一他们牵着马按要求假装慌慌张张地往沟里走着。藤原在汽车上看到了,嘴里骂着:“八格牙路”催促他的队伍快速进入山口,汽车还没等停稳,车上的日本兵就一个个地跳下车,藤原命令部分手下冲进沟口,去追击那些牵马向沟底行进着的诱敌的新编游击队队员们。日本兵们毫无顾忌,抬脚就追,根本就没想过有谁敢打大日本皇军的埋伏。
葫芦脖子山口两侧山上的丛林里,一支支枪口,一颗颗手榴弹,正等着小鬼子们呢。队员们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平常你们穷凶极恶,这回终于落在我们的枪口下了。你们的小命在我们手里。我们一排枪,一阵手榴弹,管叫你血肉横飞,命丧黄泉。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也该让你们尝尝挨打受人欺负的滋味了。大家在紧张的等候命令,而夏云阶心想,近点,再近点,越近越好,越近打起了越准,还能让队员们感受到亲自杀死鬼子的滋味,感受到为战友报仇的痛快。
鬼子兵爬上来了,顺着沟里的小路,来了个一字长蛇,行进得很快,一百来人,头尾却相距二、三百米。后边还有一半兵在汽车边不肯迈步。看到这种形式,夏云阶在心里骂:娘的,他要是一窝蜂的上来,咱打起了多好打呀!还过瘾,可他们现在分成两帮不说,还稀稀拉拉的。真是太令咱们两侧山上埋伏的队员们失望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日本兵越来越近,就快到眼前了,不能再等了,打吧!“乒”夏云阶攻击的信号枪响了。战士们的长枪短枪,手榴弹一起飞向沟底。这帮小鬼子,动作还真快,听见枪响,马上卧倒。各找掩体还击。我们打了百十来枪,二、三十颗手榴弹,鬼子兵连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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