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春天的葡萄

苦行几个月，已至春末紫藤花开败的时候了。

    当时，秦灵暗等人来到苦行山，他在山里采来一串似紫葡萄的水果询问冯五言，这是什么？春天的葡萄？

    冯五言瞅了那串东西半天也没瞅出这是什么，他信奉“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就很硬气的回答秦灵暗：“为师不知。”

    秦灵暗无力吐槽冯五言说不知道时那硬气的口吻。他抱着尝试的态度，直接将那串“葡萄”吃下去。然后，就呵呵了……

    百里徒望着眼前那个身着黑衣，仅有三分颜色的少女，一时诧异的说不出话来。

    秦灵暗摸摸自己的胸前，软软的，然后就呆住了。

    秦灵暗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对妹子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所以反过来说，问题就是出在原主身上。

    因为没有原主的记忆，秦灵暗也不知道为什么原主会对妹子有不良反应。然而由于之前他一直没有机会见识到什么奔放的女性，所以他还对自己身上的症结完全不知。直至程云无意间戳破了这一点，他才意识到原主对他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秦灵暗脑中的弦断开，他手上还残留着之前那销魂的触感，他不知道他这副鬼样子还会持续多久，只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生活很有可能要痛不欲生了。

    冯五言不顾秦灵暗心灵有损，还在那中气十足的指责着秦灵暗贪嘴好事，不小心谨慎，自作自受之类。

    等秦灵暗脑上那根弦接上，他发现自己现在正盘坐在一个蒲团上，对面是一个脑瓜光光，身着葛布的小僧。那僧人面容清俊，年纪不过十七八岁，闭眼念咒时一派虔诚之色，让一见便知这是一个忠诚的佛祖信徒。

    秦灵暗咳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清脆，和原来那种冷漠淡泊的嗓音有很大出入。接着，他低头一望，看见自己胸前凸起的那块地方，顿时有些头晕。

    那小僧被惊醒，顿住念经声音，睁眼合掌道：“女施主，你醒了。”他的声音很动听，像是穿透树叶的碎光，敛尽岁月的美好，却又带着佛家特有的慈悲宽容。

    秦灵暗头一回被人称为“女施主”，感觉怪怪的。他不自然的扯动一下面部，道：“你是谁？”这很俗套的开场白，对方却没有取笑。

    那小僧道：“小僧法号蝉椰。”

    秦灵暗道：“那禅休是你什么人？”

    蝉椰道：“正是家师。”

    秦灵暗起身，环顾四周，道：“看来这里就是苦行寺了。百里徒还有冯先生呢？”

    蝉椰道：“均随家师出外，约有半年才能回来。”

    秦灵暗蹙眉刚想问什么，就闻蝉椰道：“在这段时间内，女施主往后若是有事，均可来找小僧。小僧这就代女施主介绍一下苦行寺，并将冯先生走之前留下来的课业一并交于，还望女施主能尽力完成。”

    秦灵暗道：“我叫落玉。”

    蝉椰一贯坚持着女施主这个称谓，向秦灵暗介绍了秦灵暗往后住在哪，并介绍了苦行寺的结构。

    秦灵暗来到自己独居的院落，院中种有梅树，植物不算多，但胜在亮眼，倒是清静的很。

    交代完后，蝉椰就离开了。

    秦灵暗在蝉椰走后，此处走了几遍，然后在卧房内点燃檀香，闻着飘渺的香，开始打坐修理。

    到了晚上，外面传来蝉椰的声音：“女施主，小僧将晚膳送来了。”

    秦灵暗一开始不以为意，并不回应，然后在蝉椰的扣门声中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就是蝉椰口中的“女施主”。他下榻，点亮屋内的灯火，才缓缓开门道：“多谢。”

    蝉椰道：“女施主客气了。”他手中的菜素的只有白菜豆腐，但是秦灵暗并不介意，因为秦灵暗本来就爱吃素。（如果吃鱼不算）

    秦灵暗端过饭菜，随口道：“你吃过了么？”

    蝉椰微愣，似乎在怀疑这疑似关怀的句话是不是出自眼前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少女口中。空气静默了半晌，才穿来一声轻如叹息的回答声：“不曾。”

    秦灵暗没有提出什么供餐的话，他吃着滋味平平的饭菜，道：“你们倒真是照顾我。”

    蝉椰没说什么，只道：“慢用。”便轻手轻脚的关门离开了。

    秦灵暗吃完了饭菜，出去散了会步，消化消化，才回屋继续修炼。

    在秦灵暗修炼时，蝉椰正跪在佛像前拨佛珠，敲木鱼，念经。

    黑衣，白皮，交织着渗透灵魂的美丽。

    冰冷，温暖，尽在他一句无意问候中。

    青灯古佛对坐，信徒口中呢喃吟诵着什么？

    是佛经，还是某人的姓名……

    “落玉，还真是好名字。”蝉椰笑着，灯火下，那张原本和善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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