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
子弹来自刺客。
躲在镜厅天花板夹层里的十三名刺客,已经瞄了许久,就在等待一个最佳的狙击角度。枪法最好的南斯拉夫人,扣下扳机同时,没想到凡尔赛宫外的剧烈爆炸,导致宫殿发生摇晃,子弹差之毫厘。
“有刺客!”
威尔逊总统第一个高声惊呼,第一反应想起了遇刺身亡的林肯总统。三巨头都已警觉到刺客的存在,纷纷寻找桌椅、门板、壁炉等等隐蔽物。
阿幽一声令下,十三名刺客,冲破描绘圣经故事的穹顶壁画,循着绳索下滑,如同画里的天使与魔鬼,坠落到镜厅的地板上。
最新一任Assassins继承人,秦北洋却是最后一个下来。金匕首始终藏在刀鞘,他更习惯用安禄山的三尺唐刀。门外冲进来一群警卫,举枪向刺客们射击。双方子弹飕飕从头顶飞过。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是帮助刺客们去杀三巨头?还是去保护被自己所厌恶的三巨头?说实话,他很想亲手毙掉那三个人。
朝鲜刺客的手枪掉落,大喊一声“阿西八”,奋不顾身地手持利刃,向着克列孟梭飞奔而来。
法国总理不是吃素的,他抽出墙上一把重剑——相对花剑与佩剑而言,乃是欧洲贵族决斗的主要武器,许多大人物都死于重剑之下。克列孟梭是个击剑高手,秉承中世纪以来的家学渊源,据说跟三剑客与达达尼昂有关。他摆出个漂亮的姿势,挥舞缭乱的剑花,正大光明地与朝鲜刺客对决。
如果没有勇敢无畏的精神,“老虎”也不可能带领法国打赢世界大战。才两回合,克列孟梭就一剑刺中朝鲜人的胸膛。对方意图效法荆轲刺秦王,将手中利刃投向克列孟梭。法国总理机警地闪避,抽出手里的重剑。心脏碎裂的刺客喃喃“大韩独立万岁”,气壮山河地死去——恰好倒在世界地图上,鲜血染红朝鲜半岛的位置。
英国首相劳合-乔治躲藏在镜子底下,胆战心惊地说:“这场世界大战,以五年前萨拉热窝的刺杀开始,又以五年后的凡尔赛刺杀告终……”
说话间,镜厅的十七扇落地大窗之外,凡尔赛宫的后花园,响起猛烈的爆炸声、机关枪扫射声,一头巨兽咆哮着冲来——不是一头,而是七头,七个头上有十个角,十个角上顶着十个王冠。
秦北洋趴在玻璃窗边,借着熊熊火光,看清这头兽的模样——十角七头镇墓兽。
就在他两米外的廊柱下,威尔逊总统在胸口画着十字,念出《启示录》的篇章——
“谁能比这兽?谁能与它争战?”
今夜,凡尔赛宫镜厅,十三个布衣之士,怒火冲天。若杀死三巨头,虽只伏尸数人,血流五步,却足以天下缟素,版图变色!
秦北洋观察刺客阿海与老爹的位置,心中纠结要不要从背后偷袭他俩,用唐刀或Assassins的金匕首将他俩杀了,为养父母报仇雪恨?可又觉得这样胜之不武,手段太过卑鄙,至少现在名义上是同一战壕的。哎呀,不是说兵不厌诈吗?《孙子兵法》第一篇就有“兵者,诡道也。”
内心翻来覆去,他望向落地窗外。刚才剧烈的爆炸声,就是十角七头镇墓兽制造的。它的十个脑袋不断射出机关枪子弹,速射炮毁灭了凡尔赛的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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