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与警卫的枪战搏杀仍在继续,镜厅门口堆满尸体。三巨头被困住动弹不得,始终无法与警卫们汇合。
镜厅之外,凡尔赛宫花园。
上百名法国骑兵,穿着拿破仑时代的盔甲,挥舞马刀扑向镇墓兽……
他们是明天的巴黎和会闭幕式的仪仗队,却如一甲子前北京城外八里桥的蒙古骑兵那样发起冷兵器冲锋。面前的对手不是英法联军,而是十角七头镇墓兽,本身就拥有冷兵器时代的大霸王安禄山的灵魂,经过机械化改造,浑身长满现代热兵器。它的十张兽嘴里发出暴风雨般的子弹,射人先射马,短短一两分钟,拿破仑时代的胸甲骑兵全军覆没,世界最好的纯血战马在月光下哀鸣,欧洲最勇敢的战士化作齑粉——多年以后,历史书上会记载,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波兰战役之前,最后一场骑兵对装甲的冲锋。
骑兵覆灭之后,装甲就来了。
秦北洋听到轰隆隆的发动机与履带碾压声,凡尔赛宫的后花园,开进十几辆坦克。想必是为保护明天的闭幕式准备的。早就听闻这种新式武器,在世界大战中起到攻破堑壕的关键作用。雷诺FT-17型是首次装有360度旋转炮塔的坦克,动力舱后置,前设驾驶席,奠定了现代坦克的雏形。
十几辆轻型坦克包围了十角七头,大有三英战吕布,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架势。坦克与镇墓兽,英雄相惜,唯有奋死一搏。可惜坦克没有灵魂,全靠乘员们控制,人类面对十角七头这样的怪物,天然会产生恐惧。坦克的机关枪向十角七头开火,打在经过改造的外壳上,如同蚊子叮咬。十角七头的子弹也倾泻到坦克身上,打得装甲上全是凹陷。有些子弹穿过薄弱的装甲,击中驾驶员或机枪手,就让坦克当场停顿或哑火。
是谁在操控这尊残暴的镇墓兽?
难道是自己的父亲?还是该死的卡尔·霍尔施泰因博士?
阿幽冒着横飞的弹片,翻身冲到秦北洋身边:“哥哥,你没事吧?”
他顺势咳嗽几下,也不是装的,确实肺里难过:“阿幽,刺杀讲究一击必中,你们现在陷入重围,需要快点撤退了。”
“哥哥,你是Assassins的继承人,新一代的刺客之王,要走你先走吧。”
秦北洋抓住她的胳膊:“我们一起走。”
“我还有事没做完。”
说罢,阿幽的右手多了一支勃朗宁枪,瞄准手握重剑的法国总理克列孟梭。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刺客阿海等人与警卫的枪战上。镜厅里有无数面镜子,仿佛放射出无数个刺客与警卫,俨然一场千军万马的混战。
唯独秦北洋藏身的位置,拥有绝佳的射击角度。十六岁的小姑娘,枪口对准法国总理的眉心,从她冷峻孤傲的气场来看,也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
三点一线,呼之欲出。
巴黎和会的东道主,“老虎”克列孟梭的生命,开始读秒的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数到一,秦北洋闪电般抬手打落了她的枪,子弹冲出枪膛,射入镜厅的地板。
克列孟梭被惊了一跳,三巨头改变藏身之所,拉了个大沙发做掩护,脱离了射击视角,
“哥哥!”
阿幽面色煞白地看着秦北洋,他不想再装下去了:“阿幽妹妹,刺杀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