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于是颤颤道:“当年您刚入宫时,带来的家生婢女被污蔑与人私通,您受她牵连被太后娘娘指责。当日……当日臣妾与您站在一起,的确看见那侍卫并没有与您婢女私通,但臣妾那时人微言轻,舒妃娘娘又十分厉害,所以臣妾……并没有为您澄清。当时臣妾本来想去亲自与您解释,却看见您失魂落魄的从皇上居住的建章宫出来。后来就听说那名婢女被遣出皇宫了,其余的事臣妾也不知道了。”
楚玉小心翼翼的问:“皇后娘娘,您不会反悔了吧?臣妾当日的确做错了,也恳请您不要记恨臣妾,求您了。”
孟萋萋听不进去她其他的话,脑海里混乱成一片。楚玉口中的婢女应该是小绿,可是小绿不是在孟庸入宫前就被送走了吗?为什么在楚玉的口中变成了进宫后才送走的,这怎么跟敏才人所说的不同呢。
她微微出神,在楚采女眼里却十分惊慌了。她当即跪着苦求孟萋萋:“皇后娘娘,臣妾真的错了,当日不该不为您澄清。”
楚采女原以为皇后肯帮她就是已经忘记以前的前尘往事了,更何况那件事与她本人也没有直接关系,她即使澄清了,舒妃也不会让皇后好过。可楚采女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竟让皇后这么大的反应。
“楚采女,你可曾见过我那个婢女?”忽然,孟萋萋问道。
看着她点漆的双目,楚玉轻颤:“自然……自然是见过的。”
“楚采女,你还不能走,你需要留下来帮我确认一件事认出一个人。”孟萋萋心里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紧紧地抓着楚玉。
楚玉本就害怕孟萋萋反悔,现在听到她这样说感觉整个人的天都塌了下来。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下子猛地挣脱了孟萋萋的钳制。
“皇后娘娘,如您所说,臣妾的自由近在咫尺了,臣妾不会回去了,今日谢谢您,也请饶恕臣妾不敬之罪吧。”说罢,她用双手狠狠一推,孟萋萋一个没有防备,便被她推至地上。
以屁股着地带来的不仅是臀部上的痛苦,还有腹部传来的莫名其妙的锥心之痛。
孟萋萋从地上爬起,想要去追已经跑远的楚采女,却觉眼前的景物都开始剧烈晃动,她脚下虚浮绵软,最后无力的跌在地上。
夭寿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像是她当初刚刚挤进孟庸的身体一样,此时正觉得有人将她的灵体从孟庸的身体里一点点抽离。
盛嘉彦!救命啦!
……
林子中,盛嘉彦身穿黑铠,坐在高头大马上。他将弓箭拉的圆满,对准了深林里的一只母鹿。盛嘉彦微微眯眼,箭在弦上就要发出。
“陛下。”景梵不知从哪儿出现,笑眯眯的行礼。
他这一声惊走了母鹿,盛嘉彦轻轻蹙眉,收了弓箭。冷声道:“景天师,刀箭无眼,您为何不在楼中好好端坐着,跑来这里,难道找朕有事?”
景梵笑的温和:“不是微臣,是皇后娘娘。”
盛嘉彦动作微顿:“皇后?”
景梵知道他在怀疑自己说话的真实性,也不恼怒,只道:“昨夜臣夜观星象,发觉凤星有变,所以故而专门跟来特别关注皇后娘娘。刚才微臣发现……”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皇后娘娘不在楼中了,不知去了哪里。”
盛嘉彦脸色一沉,策马转身就要回去寻孟萋萋。
景梵适时叫住他:“陛下,请恕臣直言。皇后娘娘一直执着的事是非常危险的,请您多多宽劝她,不然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盛嘉彦勒马停住,回首审视了一遍景梵,静静地问:“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让朕去劝皇后的。”
景梵毫不犹豫,态度恭敬回禀:“为您及全天下的子民。”
盛嘉彦神色莫辨的仰首,遂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去。
景梵在他离开后脸上的笑意也没有减去半分,但有心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位看起来颇有本事的天师大人,笑的虽然完美且毫无破绽,但这笑就像是一个表面华丽的绸缎,内里如何,却无人得知。
孟萋萋被人发现时,她正躺在马鹏外面的泥地上。
“娘娘,快将这盏药羹喝下。”
孟萋萋倚靠在床榻上,虚虚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盛嘉彦安排完了外间的事,从外入内挥退其余宫人。
“阿孟,”盛嘉彦摸着她的手腕:“感觉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