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电台董事长,机灵点。”
上官佩往老总抬起下巴,“你先出去。”
施以默心想,这份工作怕是保不住了,不过她面色如常,并不因上官佩的咄咄逼人而服软。
只是被一个女人这么如虎的眼神盯着,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上官佩眼瞅着她穿的衣服还不耐,眉梢不经舒展,她以眼示意施以默坐过去。
上官佩手边,摆放着施以默的第一手资料。
“你进电台前,做过身体体检吗?”
女人垂首翻阅她的资料,施以默的目光不着痕迹落到她手上,莫不是查三代准备打击报复?
她扬眉凝目,“董事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上官佩抬眼,发现施以默脸上有样东西特别像她,倔强且不屈不挠。
“好吧。”她落下资料,双手环胸,睨着施以默的那双眼睛,目眙不禁“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主持的那档节目,已经连续三周跌破收听率最低记录。”
施以默挺胸抬目“在这之前……”
“我不想听任何借口。”
施以默见她一脸绝然,如今梁子已经结下,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
她倾起身,上官佩的视线随她扬起,施以默别了下刘海至耳边,“辞职报告我会尽快呈上来。”
说完,她转身迈开步伐。
“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身后传来一袭冷哼“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没想到遇到这点坎坷就找借口退缩。”
她漫不经心的喝了口咖啡,斜眼睃住施以默僵在门边的脚步“就你这样经不起风吹雨打的人,我敢保证,你走出这道门,我不会让你找到任何一份工作。”
上官佩瞥着施以默垂在两侧的手骤然握紧,她菱唇浅弯,等到女人旋过身时,上官佩脸上已恢复那道冷凝。
“你想怎样?”她挑高眉角。
上官佩环在手臂上的食指轻轻叩着,“只不过是个三流学校的大学生,你以为自己还真有本事了不成?”
“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自是不能同董事长这样的社会名流比。”
上官佩唇角有一闪而逝的僵硬,“要想别人看得起你,就得拿出点真本事,否则,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横。”
她执起放在右手边一本厚厚的书砸在茶几上,那本书自玻璃面上划向施以默那方“这是法国著名管理学家法约尔限量发行的名著。”
施以默目视半米远那本足有一指高的书籍,再度看向上官佩时,女人唇齿染着咖啡的浑香,金丝边框趁着她高雅而幽冷的气质。
“我不明白董事长的意思。”
“等你把这本书看完了,看懂了,再来跟我讨价还价!”
施以默知道,上官佩定是为那日订婚宴之事有意刁难她,她明知道以她所学的专业,对付这本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况且,她为什么要学管理专业?
这根本不是她所擅长的。
“怎么,怕了?”见她若有所思,上官佩讥讽笑起。
“若是我将这本书学懂了又怎样?”
上官佩眯了眯眼角,“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施以默举步过来,弯腰一把拈起那本书扬在手中“三个月,若是我施以默钻研不透这本书,我跪下来给你舔鞋!”
上官佩交换了叠起的双腿,镜片下那敏锐的神色炸放晶光,她目不转睛盯着施以默,那张脸,在这个时间跟她简直形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不论是性格还是眼神,跟她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
她扣住杯耳的手暗暗圈紧,这次,她还会认错么?
“要是你真有那本事,我把我这家电台,双手奉送。”
她看似含嘲带讽的话,却饱含了一份察觉不出的认真。
“希望董事长不要忘记今天所说的话!”施以默冷眼相望,收紧手中的书籍折身而去。
上官佩张目盱望她离开的那道门,深曜的眼锋底处,鹰锐而幽暗莫测,只是咖啡杯内那微微翻涌的潮水,泄露了她此时的紧张。
那双眼,氤氲渐升。
从办公室出来后,施以默脸色极为难看,石欣娅料到她是碰了一鼻子灰,噙起嘴唇往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