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爱着于霏凡吧!”
那句话似鱼刺卡在喉间,不碰触便不觉得疼,一碰触就疼痛难忍。
我匆匆下了搂,坐在车子里,恍惚了很久才开动车子。
那么多年的感情怎可能说割舍就割舍,而且我们毕竟曾经那样快乐幸福过,即便他后来出国了,我都不觉得他远离我,他每日不是电话就是邮件视屏,他走了三年,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他远离我。
那时候鲜橙多还羡慕的说,“于霏凡真是难得的好男人,虽然有时候腹黑了点,但对我们芳儿还真是没话讲。你们以后一定会是苏城的模范恩爱夫妻。”
我也以为我们会那样幸福的走下去,结婚,生俩个孩子,和所有美满的家庭一般,幸福的过着小日子。
只是我大约死也不会想到他会在国外结了婚回来,一点没有预兆的就结了婚回来。我更不会想到,分手时他会对我提出做小的条件。
我是恨他,打心眼里鄙视这样的厚颜无耻的男人。
可我也知道,没有爱哪来的恨,就因为曾经那样爱他,所以面对如此龌龊的他时才能如此的痛,如此的恨。
也为此,于霏凡才会成为我今生最大的痛,喉间最大的那根鱼刺,咽个口水都能感觉剧烈的疼。
我在城市里溜了很久才想着回家。
鲜橙多常说,家是人最后的避风港,不论在外有多少委屈,多少烦恼,到了家里都可以一一的解决,因为家人的爱是最无私最伟大的最纯净的。
有时候,我觉得鲜橙多可以当个哲学家。她说的有些话真的太有道理了。家在某些时候对于某些人真是避风港,无论什么遇到什么难处,家人的安慰和帮助都是无私不求回报的。但对于一个老剩女来讲,家有时候就成了烦恼的源头,特别我家这种类型的。
想到回家我就头疼,就欲哭无泪。我不用猜都能遇见开门第一句话我老娘问的是什么。一定不会是,“你回来的啊。”一定肯定以及铁定是“怎么样啊?那男的。”
自打我和于霏凡分手后,便一直未能找到男朋友。这婚姻大事一般都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而我妈那急切的程度是比太监都有过之无不及。以致她每天都会唧唧歪歪一番在能放过我。她甚至还为我编了个顺口溜,每每相亲未果时便要吟诵上几遍。
我吞了吞口水,仿佛都能听到老娘那凄凄哀哀的哀怨声,“王家有女初长成,二十有五踏破门,二十过八望穿门,而立一过入空门。啊啊啊入空门啊入空门。”
想着我老娘吟诵时那凄厉幽怨的眼神,我就不免汗毛竖起,浑身发颤。我暗叹,今日这耳朵是在所难免要受此摧残了。
我家住在市郊,适才从公寓里出来我又开了反方向,现时要穿过大半个城才能到家,这时又正值傍晚交通高峰期,行驶速度极慢,我又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了小区。
回到小区时天色已晚,灰暗的天空已然挂上了玄月,路灯昏暗,发着昏黄的光亮,映在人脸上不觉清晰,反倒模糊似蒙了光纱,只觉得看得恍惚。
我大约是真被这些路灯照得恍惚了,要不然我怎么就看到前面路灯下那斜靠着车子抽烟的人那么像于霏凡呢!
爷爷的,今日果然不是什么好日子,那死英魂不散的都能出现在幻觉里,看来我压根就不该去那房子,压根就不该去相那个亲。
我提了提包包,检查了下车子是否关好,便不管那幻觉不幻觉,径直回家接受“党的批评教育”去。
只是我还没走几步呢,那头幻觉就冲着我说话了,“王芳,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