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同情心都是泛滥的,所以牛郎换好衣服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全然忘记他的可恶,记着的只有他痴情的可怜一面。
待到他登机,四白与他告别几句时,我的心里似被灌了水般,沉沉的不是滋味,像似生离死别似的,极不痛快。
牛郎未发现我的异样,倒是四白先发现了。
他回头冲我一笑,走了过来,忽然就将我搂住,凑近我的耳际,低声调笑说,“小芳子不舍得三莫走吧?”
我一惊,仿佛被说中痛处极力要掩饰,我甩头怒瞪四白,想要大骂几声“神经病”,可要死不死的四白那厮干嘛靠那么近,我甩头的瞬间,鼻子正巧在他的鼻尖扫过!
我一愣,只觉窘迫,竟是呆掉。
四白似也一呆,只定定的看着我。
他的目光令人浑身不自在,无法诉说的感觉,总之是耐人寻味。我不喜欢,顿觉窘迫,又不想被人看穿,便要发火数落那小子,怎知我未开动,只觉手上忽的一疼,被人一个用力,我未注意,一个不稳差点人仰马翻,亏得我与文静学过一些空手道,有一些底子而在紧要关头保持住了平衡。
头未抬还未弄清啥状况,头顶就冒出牛郎的声响来,“大妈还真够急性子的啊,我还没走了就另结新欢了,别忘了,我们的买卖还没完呐!”
嘿!死牛郎说的是什么话!啥叫另结新欢?啥叫买卖未完?
爷爷的,真把他当成我男友了?
我火大,气不打一处来,噌得就站起来,指着他想破口大骂,可在看到他的脸后所有的怒气又全消了,他的脸一眼的沉,眼眸暗暗的似没有生机,虽有怒气却全然不似以往那般玩世不恭一股子戏弄人的神情。
文茜!定是文茜另结新欢让他草木皆兵了,痛恨所有女人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女人的同情心都是泛滥的,所以我全然忘记了他无理取闹,权当他是心痛至极不能自给。
这样想着,本是指着他责骂的手变了模样,改成拍了他的肩;本怒气冲天的脸也换了颜面,变得嘻皮笑脸。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而后很有大哥风范的说,“牛兄弟,此去德国不论战果如何,一定要安全回来,别再像上次一样作践自己,身体是自己的,命不单是自己的,想想你的兄弟,你的父母,他们都爱你,不会嫌弃你的职业,恩!”
“哈哈……”听了我的话,四白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而牛郎那厮脸色更沉,我明显觉得他的嘴角轻轻的抽动了几下。
我心下迷糊,难道自己又说错了?
对啊,他是要找回文茜的,我却在说泄气话,委实不该啊。
于是,我改变了策略,讪笑说,“哈哈,这是最坏的打算,我们都是希望你成功的,俗话说先苦后甜么,哈哈……”顿了顿,我又变了脸,一本正经的又拍了几下他的肩,道,“兄弟,加油!把文茜那妞抢回来,嗯!”
这下四白笑得更猛了,牛郎那厮的嘴角明显抽搐了,而后我又悲摧了。
怎么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讪笑,低头,反省。
才低下头,就听牛郎那厮冷声说道,“大妈怎么不用这气魄把于霏凡那厮抢回来,嗯?!”
我一震,猛得抬头,才发现他已然转身走了,连声再见都没说。
看着那头一步会径直向登机处走的牛郎,我心里莫名的不爽,蔫蔫的没了精神,仿佛遗落了什么。
四白那厮忽的凑了过来,嬉笑着问,“哟,小芳子,看不出来啊,你还和于霏凡有一腿啊?”
什么叫有一腿?这么难听的。好歹那时候我们也是正当男女关系。
我不爽,瞪了一眼四白回道,“要你管!”
说罢我就走人,爷爷的,和牛郎那厮在一起的没什么好人。
四白不依不饶跟了上来,手又搭上我的肩,撒娇说,“诶,别这么小气嘛,说说看啊,四白喜欢八卦。”
从未见过男人撒娇,我一个寒战,抖了一身鸡皮疙瘩,正想着四白你丫的不做小受太浪费了,那头电话来了短信。
竟是牛郎,他说,“四白更不合适你,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