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等一次……
说着那样的话,他的心有如锥刺一样的疼,那样的谎话,他竟也说得出口。
他苦笑,自嘲,他其实和她一样,一样蠢得犯傻,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一样怕受伤。
只等一次?他何止等过一次!
那天从她家里出来,他真的很高兴,因为体会到了家的温暖,因为他说出了真心话,他一直那样高兴着。可他看得出来,她一直闷闷不乐,神情也一直恍惚着,特别是伯母提到于霏凡的时候,她的脸就全变了。她是有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她的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他不用猜,也知道她伤痛,她在回避。
回来的路上,他就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因为于霏凡。
她说不是。回得那样决绝,可眼里却全是痛楚……他看得到,在她眼底埋着的都是伤人的痛。
那时候他就想说出口,没有于霏凡,她还可以有他,他一样可以给她想要的,钱也好,势也好,情也好,他都不会比于霏凡差。可他终究没有开口,他是想给她足够的时间,想让她想清楚,在她的眼里,到底谁比较重要,他的心到底偏向谁。
可当真于霏凡出现了,他又怕,怕她就那样投进于霏凡的怀抱,所以他言语激她,告诉她,“倘若你记得我说的每一句话,就跟上,电梯到了我就走,一刻也不等。”
那一次,他真打算不等,电梯关上的那刻,她不来,他就走,毫无留恋的走开,走出她的世界。
可终究没有那么容易,他终究还是像傻瓜一样等在那里,独自舔舐被人遗弃的伤口。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等了多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他只知道电梯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只知道烟一根又一根的拿出来,又一个个的烟蒂往下扔,烟没了,他将烟盒子揉捏成团扔了,她还是没来。
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贴着墙,听着他们所有的谈话,听着他们争吵后便没了声音……他不知道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少苦楚?
他知道他不该走出去看,可他敌不过心底那唯一的期盼,他那样告诉自己,大妈神经大条,她倔强,她自以为是,她老爱遐想,可她也是人,也会有感觉,他和她,已经不是开始纯粹的交易,纯粹的玩,他于她,该是不同的,她于他,该是有爱情的。
可终究是奢望,他如何指望这个笨女人看到自己的爱,并且爱上自己。
心似在淌血,他看着于霏凡拥着他所心爱的女人时,他恨不得冲过去揍人,可终究没有立场……在她的故事里,他不是主角;在她的心里,爱的,也只是于霏凡……
是他傻,傻得在电梯门口等了她那样久,而那样久的代价却是立刻淘汰。
苦又自喉间迸发出来,靠在头等舱的椅子上,他忍不住又自嘲一笑,下意识掏出那盒子薄荷糖来。
糖,冰凉辛辣,似喝了高度的白酒,从喉间辣到心底,再由着心底直冲脑门,充斥眼眸,在眸子里化作水,而后一颗一颗,一串一串的流下来。
是他执迷不悟啊。
在咖啡馆听到她那样说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个什么,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都在庆幸电梯前的等待不是没有结果。
他是那样迫不及待的想知晓答案,想确定他不是耳朵出了问题,不是精神恍惚,他吻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顾一切的吻她。
他还用诓骗的卑劣手段让她发誓,发誓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他总那样想,倘若她承诺了,便是他的,就像是印着作者姓名的字画,即便几百年,几千年过去了,无论它最终归于谁,画上终究印着自己的名字,和自己永远也分不开。
他也不知道那样天真的想法是哪里而来,他也不知道他为她,到底做了多少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傻事?
四白来指责他,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小芳子,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给江文琪难堪。他还警告他,玩了就玩了,玩够了就歇了,两百元的十倍也拿回来,你该知足了,该罢手了……
可他哪里停得了手,那时的他早已脱离了玩的轨迹,他是那么想那么想和她在一起,他早已被一种名叫小芳子的毒侵蚀得没有自己的思想,满脑子,满心的都是小芳子,都是他的小芳子。
他闭着眼,手轻轻的放在椅子的手柄上,明明是那样放松的放着,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手在不停的抖,轻轻抖落眼角一滴泪来。
白影下毫无防备从他手上抽走了薄荷糖,倒了一颗放在嘴巴里,也闭着眼,也靠在后背上,而后自言自语说,“嗷……果真辣,比小时候偷喝的二锅头还辣。”
小时候的二窝头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暗号,莫子逸没有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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