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五六岁的时候,四白才三四岁,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而他呢,屁颠屁颠的跟在郁大和楚二的身后,那时候老好奇,老爷子们每回津津乐道的二窝头到底是怎样美味的玉液琼浆。乘着老爷子们都出去公干,老子老妈子不在家,他们四个决定也学孙悟空,偷着尝尝瑶池琼浆。
每个人都新奇极了,兴奋的都倒了一大碗,每个人都拿出梁山好汉的豪气,一口干。
本以为的多少好喝的东西,还约定着谁最慢喝完,谁就乌龟王八蛋。哪里晓得会是那样辣那样辣的老酒。
郁大楚二年长狡猾,知道是酒噗噗的全噗了出来,可他和四白还小,哪里懂,就想着逞强当英雄,硬是喝了下去。一口下去肚子就像火烧似的疼,喉间更像是着了火一样,一碗下去,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别说站着,直接倒地。
他是醉了一天一夜,而最小的四白却没这么幸运,竟然酒精中毒进了医院,差点没了小命。
郁大楚二被狠狠的责罚了一顿,他也没有幸免,罚抄道德经一百遍,还必须是在三天内完成。
那时候四白还在医院昏迷着,老爷子为了让他们认清错误,还让他们在医院等四白醒来。
他就在医院里完成那一百遍道德经,还是一边罚抄,一边掉眼泪。不是觉得委屈,是忽然意识到错误……万一四白就这么醒不过来怎么办?是真的感到了恐惧,真的体会到了自己的无知。小时候,一个人哭就是炸弹的导火线,吱一声,就爆炸。到了后来,郁大也默默落泪,连带硬心肠的楚二也仰着头无声掉泪。
四白醒来的时候,他们再也敌不过内心的真情,四个人抱头痛哭,都成了一团球,为此被大人们笑了好一阵子,后来长大了,大人们还经常拿这事来编排他们四个。
那时候楚二就发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一次就够了,这次的惨痛教训不但要我们明白东西不能乱喝,还教会我们兄弟情义有多重要,更告诉我们哭根本不能解决问题。所以,一清二楚,三清四白,自此要远离眼泪。二窝头就是我们惨痛的教训!!”
就这样二窝头,成了四个人之间流泪的代名词。谁要难以忍受了,其他三人知晓时一定会拿出这事来提醒他。久而久之,二窝头就有了双面性,哭也二窝头,不哭也二窝头。
他知道,四白是想让他有泪就洒,所以他让他买那盒子薄荷糖,他早料到他会这样……
他动容,却没有说什么,有时候兄弟之间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要什么。
他知道,四白也知道。
他闭着眼,拨弄着手上的薄荷糖盒子,只担心回城的路那样长,这一盒子糖到底够不够他用来当做二窝头。
“三莫……”也不知过了多久,四白忽然开口轻轻的唤他。
他依旧闭着眼,应了声,“恩。”
“你确定,你一开始只因为好玩么?”他又突然问,很是费解的口吻,想了想,他又补充说,“或者说,你确定开始只为和小芳子玩玩,没打算有发展,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莫子逸顿了顿,思想凝滞。
眼前忽然闪过那一张猥琐的笑脸,赤条条的爱慕挂在脸上,小心翼翼的邀请,样子委实难以形容的可笑。他大约就是被这可笑的表情吊起了胃口,一时兴起作弄她。
兴许,在两年前就已经有那样的打算,所以才会信誓旦旦的撂下话来,“改日十倍奉还”那时候,他哪里想过还会来苏城?
兴许更早,在八年前就注定了……注定了他们会有纠缠……
似想到了什么,莫子逸轻轻的抚上了唇,又抚了抚脸,轻笑出声,原来他们的回忆,除了二窝头还有很多很多值得留住的东西。
他依旧没有回答,依旧只是静静的闭着眼。
“三莫……”四白又坐不住,唤他,见他没应,又问,“你死了没。”
他未动,只轻轻的应了声,“恩。”
四白挑挑眉,才转头看他,看了很久,他才又问,“后悔么?”
后悔一时兴起作弄了自己?还是后悔没有追出去?那些答案与他似乎都意义不大。
他依旧没有回答。
四白撑起了一个膀子,托着头,依旧盯着他,问,“如果,小芳子来首都找你……”顿了顿,他继续问,“你怎么办?”
他一愣,睁开眼,没看四白,看着天花板,想了想,答非所问说,“肉包子打狗。”
给读者的话:
番外无能的门哇,难产……希望这样的番外会给亲亲们不一样的感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