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种。”
“怎么讲?”
“一种是见谁要谁,疯狗一只,初时好用,最终主子还是要扑杀了事。一种是主人让要谁便要谁,这是最吃香了。只是万一咬了有来头的难缠的不好收场,还得杀了了事。一种是狗仗人势,见谁都呲牙,就是不下口。这种呢,当不得大用,却也没性命之虞。最厉害的便是那种当面不动弹背后下口的,这才是真正的恶犬。还有一种,却是投机取巧的,一般人是不咬的,只干些狗拿耗子的轻巧活计,却也颇有的炫耀。至于尽忠职守抓奸捕盗的好狗,自然也是有的。只是平日里若是无贼,便不招人待见了。”说着,梁裕看着冯虞,不再做声。
冯虞细细听完,又想了一阵,脸上浮起笑容:“多谢公公提点。冯虞知道当如何做了。”
“嘿嘿,咱家可不曾提点你什么。只是信口说上几句。说正事好了。工坊那边有什么主意?”
“这个么下官一时也寻不出什么主意来。若是形制、用料出些新意来,料也不难。只怕看多了也难令人耳目一新。若是要新奇,恐怕得生出个投机取巧的法子来。”
“怎么个投机取巧法?”
“这个倒不曾想得切实,总归是偷梁换柱吧,比方说,漆器作壳,里头却是旁的货色。要不就做出个功用与往日不同的磨漆具。”
“怎个不同法?”
“这个”看梁裕不依不饶,非得帘讨个主意出来,给逼得没法子,冯虞只能是想到哪儿说哪儿了。“平日咱们所产磨漆具,无非是摆件、具,若是能弄出旁的功用来,不就是旧瓶装新酒了么。至于什么新功用,就得是投其所好了。当今万岁喜欢什么东西呢?”
梁裕想了想“喜欢玩乐,废话。”说着自己也乐了。“这个不算,喜欢骑马、喜欢歌舞、喜欢游乐、喜欢打打杀杀”
“不错,就是它了!”冯虞猛拍大腿,有主意了。“咱们便用磨漆之法,精心打造一副仪甲呈与皇上,定会讨得皇上欢快!”
“妙啊!哈哈,有你的。只是,这仪甲该如何来打造?”
冯虞一听也犯难了。龙袍是见过的,可皇帝的仪甲之前还真没见正德穿过,不知道该是个什么形制,若是瞎造一气,只怕违制。按着正德的脾气,或许还一笑了之,可若给哪个言官盯上,只怕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两人大眼望小眼,愣在当场。最后还是梁裕想了个招“要不咱们就甭以御甲的名义上贡了,只说是做了一副精致甲胄,供皇上赏鉴好了。他爱穿不穿,看着喜欢便好。”
“还是公公高明!呃,那刘公公那头该怎么办?”
“他啊,只要是值钱便好,没那么多讲究。你便是多用金玉珠宝来镶嵌,画样么,讨个口彩便好。什么富贵吉祥,百花齐放,锦上添花。诶,便扣他的名讳瑾,弄个锦上添花的花色来。刘公公见了必然喜欢。”
“行,我这就去工坊一趟,着人开工打造。”
到了工坊,找来管事、匠头,几人一商议,那“锦上添花”好办,弄一大号耳瓶,漆成红底,嵌进纤细金丝,仿织金锦的质地,上头尽用珠翠拼嵌作各色牡丹、蝴蝶图样即可。可这盔甲,这拨人还真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