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涛出院后,我们闭口不提这件事,装成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罗涛不再给我说冯园发生的事,我也不再追问他今天都有干过些什么。
那些划在他手指上的伤痕,成了我们的禁忌---时刻提醒着我们,罪恶的诱惑和纯真的失落正并存在我们面前。
我仍回定邦制衣上班,李玉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思想搏斗的痕迹,只不再请我去她办公室喝茶聊天,也不再问我“小男友还好吗”。
周定邦让花店送了一大束黑色郁金香来---公司几乎炸了锅,人人围着这难得一见的荷兰珍品啧啧有声。
我知道,黑郁金香的花语是绝望的爱情及骑士精神。
他仍是在强调不会强迫我,但仍渴望我回复的意思吧。
这个周定邦,竟似年轻人,用这种招数来追求女人---但,我不得不承认,最简单原始的方法,有时是最有效的。
我无法再装失忆,只得主动打电话给他:“谢谢你的花,很漂亮,但我的决定永远不会改变。”
周定邦说:“年轻人,永远不说永远。”
我不禁微笑,真的,如果他只把我当做朋友,我会无尚庆幸,生活中不是那么容易遇到这样有趣的人的,可惜他错把我当成了爱人,我们就只能交流这样尴尬的话题了。
一连半个月,周定邦的花每天按时送上,我又在下班前,按时把它们扔进垃圾筒---多可惜,鲜花也有灵,知道它们如此无辜的被扔掉,也会伤心的吧---可我不能将它们带回家,如果罗涛看见,会怎么想?
罗涛最近在帮冯远昆收购一家老式的手工制衣厂,似乎不太顺利,总是阴沉着脸。
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第一次见到罗涛的情景,那时的他,与现在的他,几乎已经是两个人了---不是每个人都会为成长付出这样大的代价,我黯然。
我们的晚餐约会也已有段日子没有继续,他太忙,回到家往往已过午夜,大多数时间,我已经睡了---但我知道他会推开门,走到我床前坐一会---他却不知道,每天,只有他回来,我才能安心。
这天清晨,罗涛已经去上班,我推开门,准备去上班。
忽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名老妇人,提着一桶红油漆就向我兜头泼过来---我一呆,纯白的麻纱套装已经被染成鲜红色。
那老妇人恶毒的瞪着我:“夺财占厂,连老太婆的棺材本也不放过!你们这些人,不得好死!”
我还处在茫然的状态中,她已转身走掉---红油漆顺着我的头发滴下来,一地狼藉。
我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里只住了我与罗涛两个人,一定是搞错了---一生人也未试过如此狼狈,全身是红答答的油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马路对面忽然跑过来一个人,走近我:“走,先回房间里去。”竟是周定邦。
我仍愣愣的:“周先生?”
“你没事吧?”他问。
我看看全身上下:“没事吧……我得先去洗个脸换件衣服。”
他不放心的:“要我帮忙?”
我推开他:“不用。”
他仍追上几步:“衣服不用管了,记得皮肤沾上油漆要用凡士林洗,否则越洗越脏---记得不要太用力搓。”
我点点头:“先失陪一下。”
衣服是彻底不能要了,头发与脸上手上的红油漆使我看起来像个杀人犯---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苦笑。
此时镇静了一些,我也猜到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