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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周定邦见到他,根本绝口不提我的事---我猜周先生压根不知道我在冯园---他只是一个劲的追问罗涛的本末,并答应一次性付清你妈妈欠冯的款项,希望冯可以放罗涛及你妈妈出去---冯远昆做梦也没想到周定邦压根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还故意试探了几次,意思是我仍在与他同居。谁知周定邦竟很诧异的说,啊,同居?我还以为你们早晚也该结婚了。”
“冯远昆恼羞成怒,当晚回来就将我狠狠撕打了一通---他叫嚣着要关我一辈子,要不出不了他这一口恶气。”
“你妈妈他放了,罗涛却已经被他安排去了北海道同他女儿度假---罗涛从头到尾是被蒙在鼓里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中间的一切弯弯绕绕。”
“我看他神经兮兮的样子,怕到极点反而不怕了,我想可能真的再也出不了冯园,死在这里也就算了---谁知那天半夜,有人偷偷进了我的房间,放我出去---你再想不到是谁,那是冯远昆新娶的太太,一个很出名的影星。”
“她那样不屑的看着我,冷冷的说,我可不希望我的新家用旧人身上的血来装修,你快滚吧。我问她为什么放我,难道不怕冯的追究?她冷笑,说:冯远昆难道不会算数,他是生意做精了的人,娶了我,等于免费为冯氏擦亮了招牌,是赚是赔,他不比谁清楚---此时此刻,我与他都在媒体的风口浪尖上,他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我不比你们这些娇小姐,深宅大院的出来,略见一个不把女人当女人的男人就吓傻了,我们从小登台讨生活的女人,什么豺狼虎豹没见过,就他那两下子,我怕他就出奇了。”
“那女人果然一点也不避讳冯远昆,就那样堂而皇之的把我带出房间,还找司机派了辆车送我回家,同我说,我要是你,至少活下去。”
“可是,”方柔在电话里饮泣:“我活不下去了---关君被人毁了容,不知道又被怎么折磨过,已是神智不清,整个人似一只受惊过度的猴子般缩在我的屋角,一见我就尖声大叫。我自己已遍体鳞伤,还要将他先送去医院,医生说他已经废了,这一辈子怕是再也清醒不过来。”
“我回到家里,被人通知房子已经不是我的了,说是关君抵押掉了。我回到公司,公司也已经换了招牌,门卫是个新人,压根不认得我,见了我,直接挥着警棍来赶:快走快走,这里不让乞丐进来。”
“我无家可归,无公司可去,无人要找,而且,更可怕的是,冯远昆打电话给我,说我在冯园住的这段时间,房间一直都装着摄像头,我的一切美好的记忆终有一天,会变成通街可以随处见到的DVD---他在电话里笑的很嚣张,他说,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明明,他可能想不到,他可不是造物主,我只要下了决心要逃,终究还是逃得掉的,对不对?”方柔的电话录音就此断了。
我呆呆的躺在病床上,两眼盯着不知名的某一点,一动不动,直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