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是一份别于传统的清新与灵动,却也不失应有的大器与优雅。她茶色的及肩长发全被挽起于后脑杓之处,叫人无法从她那白皙而线条清晰的颈子移去目光。而她全身上下配戴的饰品只有一对蓝钻耳环,不失分量感的极简搭配将光彩全部留给了新娘。
祝福你们!绿间、森实……祝福你们!
遥远的十一年前,当森实在大马路上撞见坐在板车里的绿间、然后开启了她那以寻找灵感为名的跟踪狂生涯时,谁也没料想到这两个人竟会因此而成了夫妻。为了取材,森实祭出的是手法持续翻新的夸张行径──例如尾随绿间和高尾、没有经过同意便擅自摄影与拍照,甚至还穿着秀德的制服躲在体育馆门口偷窥,再加上她有恃无恐又劝阻无效──森实的一切在在都令绿间感到非常地厌烦与恼人……也是,虽然森实并没有做出人身攻击,可是毕竟没有人喜欢被当作观察的目标物嘛!
而绿间的厌恶在森实称心如意地当上秀德的经理时到达了巅峰──就在绿间满心认为森实又要大肆地将妄想施加于他和高尾身上、变态的行为也将越演越烈的同时,森实以亲身的行动证明了她并不只是个祸水和麻烦精,而且绿间的预测也错误了,森实并没有再做出先前另他反感的举动。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森实最初虽不得要领,然而凭借着自身的摸索与不懈的尝试与努力,森实以坚强的意志、无比的韧性挺过了最难熬的适应与学习期,然后转变成了队上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她的细心、体贴与聪明得到了一致的肯定。
我想,绿间就是在这个时候对森实有了颠覆性的改观,况且此时森实的创作已告一段落,绿间最先讨厌她的原因也消失的无踪无影──于是绿间终于愿意去正视森实的特别、独到与专属于她的优点……
然后,森实在高中二年级时追到了秀德高中,于是他们展开了长达十年的交往。
至于我的好朋友丹波森实嘛……她的举止虽有诸多可争议之处(像是跟踪一类的实在不值得鼓励)不过她对于兴趣的热情、求好心切的态度,以及非得达成目标的顽强心志──的确都令人相当自叹弗如。身为双鱼座的她将浪漫、诗意以及蓬勃的创造力全放入了她的漫画作品里,现实生活中的她则是个果断、机灵又奋发向上的女人──她很少让感性凌驾过理智,假如她被告知要与绿间相隔两地,她也绝不会像我那样自暴自弃。森实心思细腻却不会过份地纤细脆弱,她可以坚守着自我完成她觉得重要与必要的事情,也往往可免于言语与环境对她造成的不利影响。最明显的例证就是──即便绿间再如何地无情与冷漠,说话又是那样地得理不饶人,森实也一点都不介意。
换作是我,假如大我像绿间那般对我,我肯定早就不理睬大我了──可是如果森实最初就打退堂鼓,那么绿间就不会体会到森实的好,而他们也不可能于今日步入礼堂。
而这两个人……个性上是完美地互补啊──执着、内敛的绿间与机巧而奔放的森实!
森实啊,妳早就已经深切地明白了这点……是吗?所以妳才会不惜转出诚凛也要牢牢抓住绿间的……对不对?
我相信是的,头脑清楚的妳总是最清楚自己真正的需要──而妳也是正确的,你们走过的这十年,过程是不可思议的顺利。
而作为朋友的妳总是倾听我的心事与烦恼,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支持,也一直以最好的打算为我设想……妳在确认我与大我交往后才离开了诚凛、我陷入低潮时借我肩膀哭泣,还有妳担忧会因大我另结新欢而自杀,所以破门而入也要确定我的安全──
我最好的朋友是妳,我很幸福──对于我,妳在精神与物质上始终都是大方的,不仅是在学时期,出社会之后更是从未吝惜。
所以──妳能抓住幸福,与绿间心意相通……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而我们既然从少女时期就要好到现在,那么即便是变成了老奶奶,也一定还要是彼此最亲昵的姊妹淘喔!
于是好朋友的大喜之日让我从头到尾都肿着眼睛。慧和大我及时赶上了婚礼,虽然他身上的西装明显是凑和出来的,外套有一点儿松垮垮的。而我身着小礼服的模样竟让大我两眼发直,森实一边大笑一边大力拍打大我的背。「喂!比起穿婚纱的我……你果然还是觉得杏里比较漂亮吧?对不对?」
「痛……别打啦!」
「森实姊!恭喜妳!」
慧快乐地举高香槟,于是我们全部人拿起高脚杯举向了绿间和森实──我一口气喝光了瓶内的气泡液体,森实见状笑着要我别再她的场子又倒地不起。
典礼进行到了最终──新郎和新娘走上了红毯,与会的宾客们站在走道的两旁送走新人。然后森实忽然转过身子,大叫了一声:「杏里!」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一个小型的圆球体正划过空中,说时迟那时快,人群中的我跨出脚步、手往上一抬──漂亮地接住了她抛向我的捧花,接着周围响起了一阵叫好与欢呼声。
森实俏皮地向我抛了个媚眼,唇形像是在说「You're Next!」
而在红丝绒的尽头之处,绿间笑着握起森实的手。两人于是进入车内,那辆礼车就这么地扬长而去──
不一会儿,便彷佛化成光点似地,消逝于众人的视线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已哭
能走到这里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