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凤洛凝都没有再出拢月殿,那夜宫里的人看到凤洛凝狼狈的出来,等到第二天,宫内便传的沸沸扬扬,说凤妃惹的皇上不高兴了,失宠了。
凤洛凝坐在床榻上,双腿蜷缩在胸前,整个单薄的身子靠在床角里,她觉得自己好孤单,碧儿死了,她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整个拢月殿除了几个伺候的丫鬟再没有别的人了。
富丽堂皇的殿堂,帘幕层层垂下,遮掩了殿内的一切,一张镶金软塌上,男子正慵懒的躺在那里小憩。
“皇上,人都带来了。”得贵掀开殿内的帘幕,轻声禀告了一句,听到皇上嗯了一声,便带着一个全身抖得不成样子的人进来。
北唐炎渊起身半倚在软塌上,阖着眸子让人看不起里面的神情,谁也不知道此刻皇上是什么样的心情。男子的墨发松散着并未束起,薄唇微微划出一抹笑,声音颇为懒洋洋,“来了几个?”
得贵先是一怔,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急声回道,“来了七个。”
“恩,”闷哼一声,北唐炎渊并没有睁开眼,只是转了个身重新躺在软塌上,跪在地上的一群人颤巍巍的杵在那里,谁也不敢开口。得贵也站在原地,不明白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殿内,谁也没有说话,微敞的窗户吹进几缕清风,扬起层层帘幕,更让人觉得诡异。
许久,男子才缓缓开口,那声音像是睡熟的呢喃,“全都拉出去砍了。”
说完,大殿再次陷入沉寂,跪在地上的七个人被吓得急忙求饶,一声声皇上饶命哀求着。
但床榻上的人不为所动,只是用着散漫的声音再次说道,“斩了。”
得贵吓得一颤,赶紧唤人进来将七个人带出去。皇上既然要杀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有什么资格反驳?
恐怕,这个世上唯一一次个阻止皇上大发慈悲不杀人的就是那在庆功宴上突然跑出来的凤妃娘娘吧。
其余的人,别说不敢开口,就是开了口也只有陪葬的份。
唉,叹了口气,得贵也悻悻的退了下去,他们被斩也怪不得别人,谁让他们嚼皇上的舌根呢?
那夜,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自那夜之后皇上像是变了一个人,只要稍有不顺心就得死,连他都得小心翼翼。
过了一会儿,北唐炎渊觉得耳边清静了,才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眸子盯着手腕上的红线,渐渐染上伤痛。
他真应该杀了凤洛凝,什么和启凌国之间的友好?什么联姻?统统都滚一边去。
可他下不了去,也不忍心,他一次次的放了她,只是因为他不忍心。
北唐炎渊无心再躺下去,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茶水,修长的手指擦了擦杯口,然后沾了一滴茶水,水已经冰冷,忽的,薄凉的唇角勾住一抹笑,北唐炎渊手指轻叹,那水珠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冲着帘幕而去。
只听见“撕拉”几声,帘幕一层层离开,砰的一声坠落在地,激起细小的尘土四处飞扬。
而在帘幕落下的那一刻,白衣男子正悠闲的坐在屋梁上,妖孽般的脸噙着诡异的笑,“哟,皇上果然很厉害呢。”
北唐炎渊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语气也越发的阴冷,“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让人跟踪调查我,难道我就不能来慰问一下你么?你找的手下,我可是亲自来了哦。”说罢,子殷还调皮的眨眨眼睛。
他呀,就喜欢看北唐炎渊生气的样子,他越是生气,他就越是开心。
“你找死!”
北唐炎渊眯着眸子,坐在软榻上也不着急起来,幽深的瞳孔紧缩着子殷。
“呵呵呵,”子殷捂着嘴笑,柔媚的笑声充斥整个大殿,“我就算是想死,也不是你杀的,北唐炎渊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调查我的身份,否则你会后悔的,我敢保证……你会后悔的!”
后悔?北唐炎渊听着觉得可笑,他做事从来就不会后悔!
“那你就自己告诉朕,你的身份,看朕是否会后悔。”慵懒的说着,北唐炎渊捻了捻打褶的衣袖,“朕,很有兴趣听听,你口中会让朕后悔的身份。”
“可是,我不想告诉你,北唐炎渊,你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都拿到,包括……洛凝。”他说那么名字的时候抿唇笑了起来。
“她是朕的女人,你凭什么带走?!”不屑的轻笑,北唐炎渊站起身,深邃的眸子里暗波汹涌。
瞬间,轻点脚尖朝着子殷而去,明黄的身影如烈日般,晃晃照人,子殷倒是也不急,看到北唐炎渊冲他而来,直直眯眼一笑,悠的冷下了脸翻身从房梁上跳了下去,纯白的袍子仿若雪花般,簌簌飘落。
两道身影飞快的交缠在一起,一攻一退。
子殷接过北唐炎渊一掌,旋即转身再次飞上屋梁,“你既然调查了我,那凤召天你也应该调查了吧?他为了洛凝可是再次回去了。”
北唐炎渊听到此,掌风一回径直把一旁的桌子震碎,暗沉的眸子让人看不透。
的确,他这几天调查过凤召天,那个外表温润的男子差一点就被他忽略了,如果不是想知道他和凤洛凝的关系,他指不定就真的放过他了。
“朕调没调查与你无关,子殷,你不要太得意忘形,朕现在只是懒得与你计较。”迈着步子朝软塌上走去,北唐炎渊再次启声,“你最好把绫桑放了。”
男子的话刚说完,屋梁上的子殷便再次笑出声来,“北唐炎渊果然是北唐炎渊,知道自己的手下在我手上,不过我不会为难他的,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调查我!”
北唐炎渊不说话,只是眯着眸子打量子殷,眼前的这个人太过奇怪了,看来他是得消停一段时间了,毕竟凤召天那边也很棘手。
“既然你不说话,我只当你是同意了,今天我就不去看洛凝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雪白的衣衫一晃,子殷眨眼间消失在大殿。
北唐炎渊望着眼前狼藉的一片,越发的怀疑子殷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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