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洗了手,坐到餐桌边,看着对面一脸微笑的季安,说道。
“今天的那个法官是你爸我的老同学。”季安笑道,“所以我也是拿到了第一手的消息的哦。”
“你的老同学,原来怎么没告诉我?”季攸川问道。
“告诉你干什么?”季安反问,“你不是自己有能力去搞定这个案子么,老爸就放手让你自己去处理了啊,当然,如果最后你没有能力解决的话,老爸自然会让他帮忙了。”
“你这只老狐狸。”季攸川瞪了季安一眼,为他的保密。
“我是老狐狸,你不也是狐狸?”季安笑道,突然问起沈修郁,“他刚刚去卫生间,怎么半天不出来?”
季攸川也在奇怪沈修郁怎么还没有回来,便起身去了卫生间。
只见沈修郁把头埋在水池中,任由水流冲过他的脸颊。
季攸川忙把他拉起来,用毛巾将他的脸擦干,“怎么了这是?修郁,你怎么了?”
接过季攸川手中的毛巾,沈修郁将头埋在毛巾中,半晌,才抬起头来,眼眶,却是红了的。
“我何其有幸,能遇见你们。”沈修郁哽咽着说道。
何其有幸,能在今生遇见了你。
纵然没有办法报答,却是从心底,感受到了,季攸川对他的疼惜,那么那么小心翼翼,仿佛他是一个脆弱的水晶。那样呵护着。
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的脆弱,但是他依然地守着他,守了,这么这么多年,守了,这么多,或者繁华,或者荒芜的时光。
可是他又是多么害怕,害怕,如果自己习惯了他的怀抱,如果自己习惯了在他的羽翼下躲避风雨,那么,自己会不会失去了独自存活的力量。
每一个坚强的孩子,一旦依赖了,便是一生一世,而季攸川,能给他一生一世么?他不知道。
不是不相信,而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相信。
爱夜歌穆,让他失去了对爱情的相信,而季攸川对自己的感情,却又让他始终没有办法彻底地,对爱情绝望,如果爱情真的什么都不是,那么季攸川对自己的这些年,又算什么呢?
“应该说,我何其有幸,能遇见了你。”季攸川拍了拍沈修郁毛茸茸的发,“走,吃饭去。”
看见沈修郁的红眼睛,季安揶揄道,“这么大的人了,遇见事儿还老爱哭可怎么行?”
“没有,只是……”沈修郁下意识地想要辩解,被季攸川打断了。
“不要理他,老头子他是无聊透顶了,我们吃我们的。”说着,季攸川给沈修郁夹了一筷子的菜。
……
收到消息说夜氏还要继续上诉的时候,季安都怒了。
“他们是真的准备和我们斗法了?”季安一派从容地抚摸着咖啡杯的杯盏,这副姿态,让人,自然地联想到了季攸川,不愧,是父子么。
“据可靠的消息,他们似乎找到了一个新的靠山。”秘书在旁边说道。
“哦?”季安挑眉,“说来听听?”
“听说是军区的杨老将军。”秘书回答道。
季安不解,“杨老将军,不是一向不管这些事务?”
秘书点头,“原来是不大管,但是似乎最近,他的小女儿,在一个酒会上,看上了夜歌穆。”
“我是真的不明白夜歌穆到底有那点儿比我儿子好了?”季安怒道。
秘书满头黑线,但已经习惯了他向来这么跳跃的思维,淡定地回答,“也许杨小姐觉得少爷太高不可攀了,所以就找了一个比不上少爷的?”
季安点了点头,“这么说,倒也有点可能,给我安排和夜歌穆见个面。”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就在我们家里吧,邀请他来我们家来参加个家宴,就说他伯父想他了。”
“需要邀请夜老总裁么?”秘书请示道,“还有夜氏的副总,似乎现在是他在管理。”
“不用,只要夜歌穆,现在谁管理都不重要,最终是谁当权才是关键。”季安说道,“老夜不会让管理权落在别人手上的。”
季安自信的样子,总是能让在他手下做事的人,感到安心。
“恩。”秘书应了一声后,便去安排别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