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情就这样一直悬在沐向旸心上。
可是,墨殇却不再出现,阿渡也随之人间蒸发,老陈回到了工作岗位,助理则从南部风尘仆仆赶回台北。
什么都没改变,一切像是从未发生过,简直就像在演“沐向旸的梦游仙境”一样。
老陈说,那天早上载他到立院之后,他依照惯例在车上看看报纸、整理一下座车,可报纸翻着翻着,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这么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两天后,医院也查不出他倒下的原因。
助理则是解释,她那天接到了来自老家的电话,被告知母亲因不明原因病倒了,于是她搭了高铁赶回老家,没想到只是虚惊一场,她母亲是过度疲劳导致昏睡了两天才醒来,目前已经没有大碍。
听了这些解释,沐向旸只是点点头,并未表示什么。
他想,一个是他的贴身司机,一个是助理的母亲,两个人皆因不明原因而昏迷了两天,说是巧合,未免太巧了点。
如果不是墨殇设的局,那肯定就是阿渡搞的鬼。
然而,这也是他百思不解的地方。
那女人为了诱骗他交换妖丹,设局欺骗他、混进他家里,先是装瞎扮可怜,降低了他的戒心,而后又巧妙地支开了他最贴身的两名工作人员,好让她可以逮到机会来向他证明妖丹的存在,种种心思只为了拿回妖丹,可是,真要给她了,她又落荒而逃。
到底为什么?
他想着这事情想得出神,即使是坐在服务处的办公室里,仍是心不在焉、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工作,直到门板被敲响了两声。
“沐先生,”是助理张秀娟的声音“新的秘书来报到了。”
他一愣。新的秘书?哪来的新秘书?
“进来。”
门板缓缓地被推了开来,助理领着一名女子入内,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唐颖,党部介绍过来的竞选秘书,她在形象维护这领域很有经验。”
沐向旸静了几秒,端详着眼前这名看来相当精明的女人。
女子黑发齐肩,戴着一副茶色粗框眼镜,身穿一袭典雅大方的铁灰色套装,脚下踩着砖红色的高跟鞋。
她看起来挺年轻,顶多三十岁不到,这与他印象中的竞选幕僚有很大的差距。
“你说你叫什么?”他又问了一次。
女人笑了笑,走到办公桌前,递上一张名片“我姓唐,单名颖。天资聪颖的颖。”
如此高傲的自介,肯定很难被人给遗忘。
沐向旸站起身,收下了对方的名片,两个人礼貌上握了握手之后,他才报以一抹客套的微笑。
“我不记得我有向党部要过人才。”
“我知道。”唐颖仍是握着他的手,毫无松手的打算“是我主动向党部毛遂自荐。”
“但我不需要形象秘书。”
唐颖扬起菱唇,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慢条斯理地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本杂志。
“话别说得太早。”她把杂志扔到桌上。
那是最新一期的八卦杂志,今天早上才出版,还热腾腾的,封面印着斗大耸动的标题——
型男立委沐向旸惊传拜阴神保官位
正当沐向旸与张秀娟都还在错愕之际,唐颖突然伸出手“啪”地按住封面。
“现在你需要了。”
低气压再度笼罩整栋房子,躺在光线不佳的卧室里,墨殇盯着两片窗帘间的小小缝隙,双目无神、脑袋一片空白。
她又颓废丧志了好几天。
沐向旸的吻无疑是场风暴,在她安逸静谧的内心卷起了惊涛骇浪。
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吻碎了她的堡垒、捣碎了她的尊严。她不敢相信,为何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居然还是如此陶醉于他的吻?
不不不该是这样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失去了爱与恨的能力,那是她主动放弃的,是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终于割舍,她不可能会忘记这一点。
但那男人所激起的剧烈情绪令她不解,也令她恐慌,她苦思了三天,却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索性什么也不想了。不再想着那个人的事、不再理会什么见鬼的交换礼物、更不想
“这样不行哦。”突然,一道温和醇雅的男人嗓音就这么冒出。
墨殇楞了下,随即朝着声音来处望去。
那是小路。瞧他悠闲自在地坐在书桌上,翘着二郎腿,仿佛他已经坐在那儿很久了。
“你这个骗子。”墨殇闷哼一声,撇开脸。
“唉唷?”小路轻笑了声,道:“你胆子肥啦,居然敢说我是骗子?”
“你明明说过要把我的七情六欲给保管好,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话未说完,她像一口气卡在喉头,无法继续。
“还是会心疼、会不舍、会心动,”小路替她接话,一脸幸灾乐祸“甚至因为在乎他而对自己生气,是不是?”
他全都说对了。
墨殇哑口无言,只能忿忿不满地瞪着对方。
小路却扬起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容,跳下桌、走向她,从容地在床边坐下,然后他手掌一翻,掌心冒出了一条系着坠子的项链。
她见了,忍不住撑起身,目不转睛地直盯他掌心里的坠子。
“这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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