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子一样大的小朋友,都会左手牵着爸爸,右手挎着妈妈快快乐乐的走出学校。只有明子,孤零零,他是村里唯一出来读书的娃,他的妈妈为了他的学费和维持母子俩的生活费,要不停的为别人家洗衣服,洗一件衣服能换三毛钱。
明子的成绩从小就很好,小学毕业后,他的妈妈坚持让明子继续读初中。寡妇说,娃,什么时候我这双手给搓烂了,你再什么时候不去读书。明子就哭,以后再放学的时候明子就留在镇上捡破烂,等星期日的时候再走到30里外的县里去换钱。
就是这样的艰辛和坚持,在明子中考之后还是不能继续下去了。明子以全镇第一的成绩考上县里的一中。村里人纷纷掏出还溅着唾沫的一毛钱、五毛钱、拿不出钱的就捧出自家母鸡刚刚生下的蛋。镇上的人也五块、十块的为明子捐款。可毕竟是那么落后的年代啊,高中又是三年,第一年的学费是这样的的凑足了,明年呢?就在母子俩做好辍学的准备时,有人寄来500元钱,汇款单上注明是让明子读书用的。明子念给寡妇说汇款单是从广东寄来的,寡妇突地想起九年前的那个广东人。
此后的三年高中,足够母子俩生活的钱总会按时寄来。明子的学习成绩一直很稳定,寡妇找了份给人家带孩子的活,不再那么劳累了。明子高考的前夕,广东那边又邮过来许多的奶粉,还有一种叫做核桃粉,这是寡妇和明子连听都没听过的新玩意。明子一边念说明,寡妇一边学着怎样冲才能喝。三年后,明子考上一所很不错的大学。在收到入学通知书的四五天后,明子就收到了一张4000元的汇款单,是第一年的学费。村里人的老人对明子说:“你这娃啊,是哪辈子积的德,有这样一个贵人相助。”
升入大学后,明子用做家教和假期勤工俭学的收入可以勉强的维持他和妈妈的日常生活,但每个月的25号,500元生活费一定会准时地寄到明子读书的大学。明子会拿出300元寄给他妈妈攒起来。那个偏僻如秃枝头似的山村终于开始悄悄的变化了,步行40分钟就可以到镇上的邮局了。明子的母亲也真正做了回农村里“朴实”的妇女,不再为儿子的学费,为母子的生活费去搓烂自己的手了。而每在一个学年结束前,那张4000元的汇款单就会早早地飘来。汇款单上,汇款人的姓名、地址这一栏从没详细写过。
大学毕业后,明子急急得坐上南下的火车,照着汇款单上邮局的粗略地址去找广东叔叔。半个月后,终于在一家私营的铸锅厂找到了广东叔叔的妻子,时任厂长的中年女人。
一提起自己的丈夫,中年女人眼圈立时红了。
回到老家后的广东人经过几年不懈地努力有了自己的企业。生活得到改善的他没有忘记九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寡妇和她只八岁的儿子。在偷偷打听到母子俩艰难的生活后,广东人决定不仅暗中资助明子完成学业,还要保障他们母子的生活。两年前广东人病逝,妻子按他的遗愿,继续按时为明子汇去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明子来到广东叔叔的墓前,双膝“扑”地跪地,抚坟痛哭:“叔叔,您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啊,明子和明子的妈妈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有您的帮助啊!”一旁的中年女人哽咽着说:“他生前对我说起过,你和你母亲是他生命中的贵人,没有你们,他可能早就病死在那个小山村了。
生命之中,我们互为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