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楼澈答道。使了那么久的轻功,他的呼吸并不是很急促,同先前动不动就咳嗽的虚弱截然不同。
“王爷。”那人向他行礼。
“免礼。刚才有点事情,耽搁了。让你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辛苦了啊。”拎着黑衣人走进屋子,他的语气倒真有点抱歉。
“为王爷做事,我……”
两人只说了几句话,第四个人出现在了屋前,是紧跟而来的连青。
看了一眼地下的黑衣人,正以扭曲的姿势躺着,他大概明白了,赶忙单膝跪地:“王爷,请恕我失职之罪!没能肃清一切危险,是末将的过错。”
说着他从腰后取出一把匕首,抬手就要往身上刺。,却被楼端阻止了。“按例你该自罚三刀,不过,你要是受伤了,我身边就没有可以用的认了,先记下,下次一并罚吧。”听起来很绝情的话,他说得自然而然,这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气势。
“是。”连青收了匕首起身。
解开黑衣人的xue道之后,楼澈问:“谁派你来的。”
显然,那人没有开口的意思。他轻笑,“迟早要说的,何必受这个苦呢?连青,让他开口。”
“是。”
对身边的惨叫声置若罔闻,楼澈向着旁边走了几步,背着手,乍一看,还以为他正悠闲的散步。最先到这里的那个人跟上他的脚步,又始终保持着距离。
“端王府最近有什么动静?”楼澈问。
“回王爷的话,端王妃失踪了。”
“慕夏若,失踪了?”他挑眉,“说具体点。”
“王妃两天前失踪的,当时端王爷派了很多人手出去。我在路上接到的飞鸽传书,说还是没有找到。”
“废话,以慕夏若的功夫,她要走,没有谁拦得住。”
“只是……”
“只是什么?”
“王妃失踪,恐怕另有玄机。”
“哦?有什么隐晦的东西么?”楼澈好奇的问道。
“王妃失踪的前一天晚上,被王爷捉jian在床,当时就被带到了地牢。端王爷下了严令,这样的丑事绝对不允许传出去,因而王府的人口风都很紧。”
“和谁?”楼端转过身,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谁有这个能耐,给他“亲爱”的哥哥带了顶天的绿帽子。
“暂居在端王府的戏子曲越泽。”
“哈哈,哈哈哈哈!他这是自作孽!慕夏若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啊,还有这种事。这次王兄应该气得不行了吧?”
“是。端王当时就发了很大的火,现在只怕是更加生气。”
“马上就是父王的寿诞了,慕夏若失踪这么大的事根本瞒不住,依皇兄的xing格自然不会让人知道他的王妃红杏出墙的事。我们就等着到了帝都看看父皇和将军的脸色吧!皇兄这次的贺礼,真是“别出心裁”啊!”
楼澈的心情就这么好了起来,每每听闻楼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他就格外的兴奋。
“王爷,他招了。”听到连青的声音,楼澈才意识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已经停止了。他满意的踱步到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的口角不断溢出血来,看见地下几颗碎牙,楼澈微微的摇头。那人拖着奄奄一息的声音说了好几遍,他才听清楚:“是、是端王爷……”
“想想也是他。”说完,他扬了扬手。
黑衣人只觉得刚才在屋顶时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又一次出现了。这次是正面,他终于看清了,是锋利的银线。
连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给他,楼澈蓦地收紧五指,骨头断裂时发出的“咔咔”声响伴着另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传来。黑衣人的眼睛睁得滚圆,脖子上出现一条红痕,血流如注。
楼澈向后退了几步,避开那些鲜血,一边擦拭银线上的血渍一边说道:“你回去继续监视皇兄的动静,连青,你把尸体处理好就回来,我先走了。”
“是。”
……
推门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发现云倾月正拥着被子坐在榻上。
“你没睡?”
“王爷,您去哪里了?”她担心的说道:“我想出去找您,可一个人,又不方便露面……”
“我睡不着,便出去走走。”他走到榻前,笑着说道。刚才杀人时的戾气早就收敛了,又回复了一贯的温和。
“夜里这么凉,您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外面空气很新鲜,散了会儿步,反倒舒服了些,别担心了。”褪去外袍,他来到榻上,温柔的在她额上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