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瞳每天都会夏若上药,这是老鸨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夏若快些好起来,然后为她赚来大把大把的金银。
夏若又何尝不知道?为了拖延时间,她总是趁着夜里就寝的时候做些手脚,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才能避开小瞳。
口里咬着丝绢,伸手拽住覆在伤口上的绷带,用力一拉,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扯下来,让结出的痂和皮肉分离。血和浅金的液体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夏若额上的青筋暴起,消瘦的脸看起来更让人心疼了。很快,身上就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若不是紧紧的咬着丝绢,她一定会叫出来。
就在她感觉痛得不行的时候,想起楼端冷峻的神情,还有安亦瑶那虚伪的笑意,心里又积聚起浓烈的仇恨,狠狠的抓紧身下的chuang单。
但这样总归是治标不治本,不知是那药酒太名贵,还是身体愈合的速度太快,大半个月后,那些鞭伤还是好得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里,夏若想过要逃走,无奈看管得很严。窗户都从外面顶得死死的,试了几次都没办法从里面推开。这个房间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对开的门,但门外站着的是两个打手,寸步不离的守着。现在一身武功被废了,她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该死的!
……
这天清早,夏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正要翻身坐起的时候,门忽然开了,花枝招展的老鸨扭动着肥硕的身子走了进来,还带着一个浓郁的劣质脂粉气。夏若忍不住投去厌恶的眼神,冷哼了一声。
“哎哟我的美人儿,你终于起来了。”看见老鸨咧嘴笑着,夏若心里怎么的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赶忙拥着被子,警惕道:“你想干嘛?”
“我来自然是有好事呗!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明晚便是决花魁的日子,你可要给我好好表现!”
夏若心里“咯噔”一下,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若是摘了这花魁,今后的生意可就不用愁了……”
看着老鸨的嘴一张一合,但是在说什么,夏若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激动的说道:“我不会弹琴!”
“恩?”老鸨愣了一下,就在夏若以为她会找琴师来教授琴艺,这样就可以继续拖延时间的时候,老鸨又开口了:“没关系。”
“我也不会跳舞,不会绣花,总之什么也不会。”
“没关系。”老鸨一脸的无所谓。
“怎么会没关系?我无比的蠢顿,你应该请师傅来传我技艺!”
“呵呵呵呵,美人儿啊你想多了,你是要做花魁,又不是清倌人。你卖的就是身,又不是艺!就凭你的脸,还有哪个男人能把持住?”说完她又“咯咯”的笑了起来,神色暧昧。
这样露骨的话,让夏若的心彻底的凉了,呆坐在哪里,后面的话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她慕夏若活过的十七年问心无愧,上天为何要这样这样待她?为什么小人总是得志,而她,尊贵无比的端王妃竟然会流落青楼!现在还要……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