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上衍,大半个城池都还沉浸在昨晚的梦境之中,天边的夜色仍未散尽,只有赶路的过客和起早的小商贩走上了空旷、宽阔的街道。
这日复一日的宁静,就在顷刻间被杀喊声撕裂。那薄薄的石板向来承的是繁华与帝都的贵气,铁蹄踏过,哪里经得住?哀鸣还未来得及迸出,就粉身碎骨了。
“吱呀”一声,寝殿的大门打开了,接着是一串很急的脚步声,从外面一路到了龙榻前。“陛下!陛下,不好了!”内监慌张的声音在帷幔后面响起。
“慌什么!天塌了也不用你去顶!”楼端的声音极度的不悦。
他怀里的安亦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陛下,什么事啊这是?”她伏在楼端胸前,声音甜得发腻。
自从夏若重回端王府、而后又引发的那场离奇动乱之后,安亦瑶便再无敌手,即使楼端陆续又在府上添了几名姬妾,即使她出生不够高贵而无法成为正妃,她也算得上是一枝独秀了:一月里楼端有大半的时间都宿在她那里。
眼下楼端登基两个月,虽后位空悬,但被册为贵妃的她俨然就是正宫之主,夜夜专宠,后宫无人敢逆。
那内监惊慌失措道:“启禀陛下,有身份不明的人马从城外杀进来了,宫门已经破了!此时将军正在摔禁军阻拦!”因为太过紧张,他都忘了要跪下答话。
“什么!”帐中的两人齐声道,楼端惊起,赶紧披衣下榻。“城守呢!乱兵是怎么进城的!”他忿然,一边穿衣一边质问道。
“回、回陛下的话,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得了消息就来传话了!”比楼端的的暴怒吓得声音也颤抖了,手更是不停的哆嗦,盔甲的腰带怎么也扣不好。
楼端气得不轻,一脚踹开怯怯的内监:“废物!朕自己来!”
“陛、陛下,您的佩剑!”被狠狠的踹了一脚的内监来不及擦去嘴角的血,赶紧的,爬起来,拿起托盘里的佩剑跪在楼端面前,双手高举过头顶。
这盔甲很复杂,花了近两刻的时间才完全穿戴好。杀声转眼就至,已经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了。楼端心中又惊又怒,身份不明的敌人竟然有本事杀入这禁宫来,而他有只有五万禁军傍身,情势已经很危急了。
在旁的安亦瑶更是惊惧,她听到吼声震天就忍不住微微的颤抖了,要扶着屏风才能站稳,一手绞着衣袖,不知所措:“陛下,您、您一定要、要平安回来啊!”
出了大殿跨上马,楼端向着那混乱的中心去了。从小到大都是在安稳中度过的他,是第一次离杀伐这么近,生死就在眼前,杀喊就在耳边,甚至还能嗅到随风飘来的血腥味。
从他的寝殿到两军交战的第二道宫门前都很顺畅,只有一处高阶需要下马。到了近处,他惊呆了,这哪里是战争?根本就是屠戮!
装备精良的禁军与披着黑甲的乱军杀成一片,可是装备上的优势也只能减缓他们送命的速度,再多活一刻而已:乱军异常的凶猛,出招狠辣。直取要害,与血肉一起横飞的还有头颅手臂、断肢残腿。他们就这么一步步踏着尸体前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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