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大军就开拔了,虽然没睡多久,夏若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她同贺兰迦并排骑着马,虽然于礼制不合,但他开了口,也无人感说半句不妥。
一身劲装,长发随意的束起,不施粉黛,英气bi人。尽管夏若穿的是男装,但是在一群人中还是显得很扎眼,周围都是黑亮亮的盔甲,唯独她是单衣白袍。
见夏若出神,贺兰迦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想什么呢?不好好看路,当心摔下马背去。”
夏若回过神来,但没有回答,有一大半都是被他忽然的动作给吓回来的。自从昨天半夜里得知了先锋将领是父亲,她的心情就变得万分复杂。夏若不知道楼澈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花言巧语能够说动父亲替他征战,莫非他用什么东西作为威胁?想到这些,心里就是一阵又一阵的担忧。
“你是在想平成将军的事?”捕捉到了她想要隐藏的那抹担心,贺兰迦问。
“真是、卑鄙……”与其说是像回答,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狠狠的甩了一鞭子,那马儿嘶叫一声,撒开蹄子跑了出去,跃到了贺兰迦前面。他见状,赶紧跟了上去,生怕夏若要做什么。
一路上不断收到前线来的消息,说是先遣部队抵达界河后便就地扎营,没有越界半步。后来楼澈和他的亲兵答到达之后也在原地安营扎寨,并没有要压境的意图,只是等待着。
行军三日,在马背上几乎就是一呆一整天,夏若的骨头都要被都散架了,但她仍然固执的拒绝贺兰迦提出的乘马车的建议。直到黄昏才就地休息、过夜,明早二更启程的话,大概在日出的时候,就能与集结在边境的齐轩大军碰面了。
夜里,士兵们早早的都歇息了,营区里静寂一片,只有蛙响与虫鸣在耳畔交织。
“怎么还不睡?”贺兰迦放下首手中的笔,将手按在嘴边,想要挡住长长的哈欠。他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夏若,她正在聚精会神的擦拭着一柄剑,刀刃映着火光将她半边脸染上银色的光亮。
“您不也没睡么?”她没有转头,依旧盯着剑锋,用绢子抹去微小的纤尘。这次回来到现在,她便一直对贺兰迦爱理不理的,冰冷的态度比初来不熟络那时更甚。
他知道她是在气他,本来也没多在意,可是今天巡视营区回来,发现夏若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副弓箭和一柄刀。她将弓搭理了一番,又将每支箭都检视了一遍,扔到一旁的都是把鞋不怎么直的、或是箭头不够锐利的,现在又在擦这把剑,就像是在暗处磨着爪牙的猛兽,只等着猎物出现便纵身跃上去……
贺兰迦心里隐隐的有什么不祥的预感,但他不想阻止夏若,见识过她的坚决,从某些方面看便是难以矫正的固执,如若当面说的话甚至会适得其反,只好旁敲侧击了。
“要我帮忙吗?”他问,走到她身边坐下来,随手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来,尖端的锋芒绝不亚于利刃。
“谢谢不用,我乏了,先休息去了。”只听“噌”的一声,宝刀入鞘,锋刃与坚硬的轻木【1】摩擦,发出神人心魄的寒音。将刀放在一旁,夏若起身走到榻边,自顾自的解了外袍躺下,又将被子裹得紧紧的翻身睡去,俨然把自己当做了大半个主人。
他苦笑着摇头,感叹自己一手将她宠成了一只坏脾气的猫,生气的时候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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