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是被一室弥漫的药味熏醒的,忽然觉察到其中夹杂着另一种诡异的气味,微甜,却烧得焦糊,鼻子很不舒服。正要抬手揉,才发现原来自己与榻边的人十指相扣。
侧目瞥见楼澈的睡颜,眼下凝聚着一片浅浅的灰黑色,一看便知是彻夜未眠,到天亮时才耐不住疲倦睡了过去。
原来他守了自己一夜,夏若心痛不已,想要轻轻抽回手、把他移到榻上,但楼澈已经醒了:“吵醒你……怎么了这是?”被夏若忽然的紧紧拥住,他一时没有回过神,顿了顿才开口问道。
夏若不言,只是紧紧的抱着他,越发的紧。
“放心,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先松开些,当心身上的伤。”
“……”
“好了、好了。”轻抚夏若的背,这几日她瘦得厉害,隔着衣衫已经可以摸到好几节脊柱。“饿不饿?我去弄着吃的来。”
“不要!”夏若赶紧拉住他,“我不饿,你陪我再睡会儿。”楼澈一晚上都没有睡,她哪里忍心,只想让他多睡会儿。
确认了夏若的安然无恙,他才终于安心下来,很快就睡着了。听着耳畔匀净的呼吸,夏若舒了口气,轻轻唤了几声,没有人应,确定楼澈睡熟了,她才披衣起身。
打开房门,外间是更加浓郁的药味,夏若赶紧用手捂了口鼻,药师又在熬药了吧。她循着味道最浓的地方去了,果然,老者手里拿着蒲扇,坐在火炉前不断扇动着,苦涩的烟味就是来自于这里。
“药师。”
“恩?”他回头,不知怎么的就被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一把抓,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尴尬的看着夏若:“姑娘起来了啊。”
“我,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她问,开门见山。
“这个……”
“说与不说,我都只有那么点日子了,为何不让我明了呢?”
“不出半月。”
“这样啊,谢谢,麻烦你不要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说完夏若转身沿着来的路回去,轻轻推门走进房间。
见楼澈还在榻上睡着,她便换上洗净的袍子,在他身边坐下来,伸手轻轻摩挲他下颚长出的胡茬。岂料楼澈忽然伸手按住她的手掌,紧紧的贴着他的脸,然后缓缓的睁开眼来:“居然抛下我,偷偷的起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是不是我太吵?那我退出去,你再睡一会儿吧。”
“不用了,想到你,我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那我们出去吧。”夏若拉着他的手,神采奕奕。
“出去,去哪里?”
“不知道,反正我们有马,去哪里都好。等等、等等!”夏若双手抵在他肩膀上,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一定会说我的身体,还要说等我好了再去是不是?我不听这些,我们先去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终于架不住夏若的软磨硬泡,楼澈带她骑马向着东边的一片湖去了。“怎么忽然就想到要出来呢?”两人共乘一骑,他将夏若紧紧地拥着,附在她耳边问道。
“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好一个“别问是劫是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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