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是缘”,驾!”他扬鞭,已经可以看见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了。虽没有那日辰月宫前圣湖上的莲花朵朵、绝美动人,但人远比景重要。
两人滚落在草地上,翻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楼澈担心夏若的身体,正要关切,已经被她一个吻堵了回去。他小心翼翼回忆着昨晚上药时的情形,避开那些疮痍,手指插入夏若发间,将簪子取下扔到了一旁,生怕硌到她。
激情退去,夏若伏在楼澈胸口,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他垂下的鬓发,没有人提金蝉蛊的事情,只是静静的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可愈是不说,心里愈是痛苦,就连身下清香的绿草味也变得苦涩了。
“当心着凉,”伸手将褪到臂上的衣衫拉起来,盖住半luo的香肩,“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恩。”
夏若爬起来,不料楼澈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我怎么了吗?”夏若mo了mo自己的脸,心想是不是粘了什么东西。
原来是刚才在草地上打滚的时候粘了不少青草在发间,耐心的帮她一根一根的拔出来。看着面无表情呆呆的脸,他忍不住俯身去吻,却觉得一大股温热的液体涌进嘴里,是血!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夏若已经瘫软在了自己怀了!
……
“嘶!”她痛得抽气,拼命的挣扎着。
“夏若你忍着点,药师说这些脓一定要除掉,否则会溃烂得更快的!”楼澈低着头,专心的破除夏若身上的脓包,看不清此刻的表情,不过,应该是一样的痛心吧。
不过短短五六天,脓疮就飞速的向着各处蔓延,现在几乎满身都是了,而眉心那点嫣红,也越发的浓烈。“金蚕破体,全身溃烂,大概就是这样吧。看来我的时日无多,将至了。”夏若叹气。
“不、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楼澈几乎是吼出来的,按在夏若身上的一只手忍不住颤抖。他的夏若,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这是我的报应,此生杀戮太多,罪无可恕。澈,如果再过些日子,我撑不住的时候,你一定要亲手杀了我!我、我不要那东西从头上爬出来,会、会很丑的!”
“夏若!痛的话你就叫出来!你不要说这些话,你不丑,一点也不!相信我,你一定能熬过去,会好起来的!我已经传信给连青了,军队、御医都在往这里赶。”
“没用的,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只要陪着我过完最后几天就好……”夏若轻咳,瞥了一眼窗外,残阳红得浓郁,那青山像是血染的,好痛,真的很痛,撕心裂肺!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一路走过来,什么样的……”
夏若伸手,用食指按上他的唇,这个动作,似乎废了好大的力气,她无力的垂下手,许久才开口:“你知道我这辈子做的最对不起你的,是什么事情吗?”
全然不顾楼澈的阻止,她坚持要说下去,“我、我打掉了我们的孩子,就是用这双手,将他杀死……”
“不要再说了夏若……孩子,还会再有的。”他心痛,不是因为那个孩子,而是因为此时的夏若,实在是……
尽管沉睡的时间越来越多,尽管身全身已经开始大片大片的溃烂,但她会抓紧每一刻清醒的时间,尽量不去想那些不快的事情。她乖乖的喝药,好好的吃饭,贪恋在楼澈怀里的每一分每一秒。
自己的,似乎真的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