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特征,但本质上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小说通过如何看待<<牛虻>>的典型情节,深刻的揭示出无知和愚昧正是他们共有的个性特征。宋玉琦偷书是为了拿去卖,并且恶作剧到把插图乱加涂抹;谢惠敏只看见书里面有男女谈恋爱的插图就惊叫起来。宋宝琦以负罪的态度认为自己"不该看这本黄书";而谢惠敏则以严肃的神情要"很批这本黄书"。一个专在书里寻找适合自己胃口的东西;一个则怕"中毒",干脆拒绝不看。为什么两人在并没有读过这本书的情况下竟会得出"我们不该看这黄书"的一致结论呢?作品尖锐的指出:这些少年并非因为读了"坏书"而受害,恰恰是由于"四人帮"使他们"什么书也不读而堕落到无知的深渊"。宋宝琦头脑愚钝得叫人可怜,谢惠敏心地狭窄,思想僵化得令人痛心;宋宝琦的流氓恶习使人可憎,谢惠敏的言行"坐"的令人震惊。表现形式尽管不同,但在愚昧无知这一点上,两人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可以看出,他们是特定社会环境中灵魂被扭曲的畸形儿,他们从不同的途径走向同一方向,也就是说,两人都是"四人帮"推行极"坐"路线的盲目支持者。这是多么令人触目惊心的历史现象!
作者还通过谢惠敏与宋宝琦的对比,形象的告诉人们,比起宋宝琦来,谢惠敏的人物虽无外伤,但内伤严重而隐蔽,更应当引起人们的关注和重视,从她们的心灵上消除"左"的流毒。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谢惠敏成为新时期文学中的一个典型,<<班主任>>也就是"伤痕文学"的开山之作。
小说揭示的事实是令人心痛的,但并不使人产生消沉,悲观的感觉。作品通过对班主任张俊石老师热情细致的教育挽救工作的描写,既指出了医治"内伤"的艰巨性,也抒发了对祖国教育事业光明前景的信心。
<<班主任>>在艺术手法上的特点是运用了对比,议论,抒情,细节描写等艺术手法,整个作品格调清新,愤怒的控诉中交织着诗意的抒情,朴素的描绘里闪着理想的光辉。
从艺术内容来说,早期的“伤痕小说”大多把上山下乡看作是一场不堪回首的恶梦,作品中充溢的是往昔岁月中苦难、悲惨的人生转折,丑恶、相互欺骗、倾轧、相互利用的对于人类美好情感的背叛和愚弄,其基调基本是一种愤懑不平心曲的渲泄“表现祖国在动乱之中的巨大灾难,表现道德良心在悲剧时代里的沦丧,表现青春、生命在非常时期内所遭到的凌辱与毁灭,表现爱的痛苦与失落,表现人的非人遭遇,成了文学的神圣使命。”这一切都表现出对以往极左路线和政策强烈的否定和批判意识,在涉及个人经验、情感时,则有着比较浓重的伤感情绪,对当下和未来的迷惘,失落,苦闷和彷徨充斥在作品中。这种感伤情绪在后来的“反思文学”中得以深化,转为带着对个人对社会对人生对未来深刻思索的有意识追求和奋进,将一场神圣与荒谬杂揉的运动不只简单归咎于社会,政治,同时也开始探讨个人悲剧或命运与整个大社会大背景的联系。
从艺术审美来看,早期的“伤痕文学”艺术成就不高。刚刚从梦魇中醒来的人们迫不及待地想要诉说,情绪激动,感情过于浓烈,叙述过于急切,揭露曝光丑恶的功利性过强,说教味浓重,艺术上的幼稚、矫揉造作,斧凿的痕迹较明显。班主任就体现了这一点,从文章中明显的表现了愤懑,说教意味浓重,使人读起来不那么轻松的接受。
但作为一个时代的“证言”“伤痕文学”无疑真实记录了那一时代的血泪。随着时代的反思,也许文学将进一步升华。“文革”题材在很大程度上给了作家挖掘人性、内心的空间。我们有理由相信,一个时代的代价不可能是单维度的,它在一个方面使我们失去了许多,也许会在另外的地方给我们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