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很快便回来,却是说贝贝不在房间内,云飞扬倒也不觉得太意外,就连唐宁也以为贝贝只是一时情绪影响往外跑,气过了很快便会回房间,那里知道一夜过去,贝贝都没有出现。
她离开的时侯又是深夜,没有人在意,行踪当然也无从追查。
云飞扬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限期又已经迫近,非独找寻,连等候多一天也不能的了。
唯一他放心的就是贝贝的武功很不错,又懂得蛊术,自保应该不会有问题。
唐宁本来很开心,但看见云飞扬那样子,亦难免大受影响,她本性原就是善良,只是一看见贝贝接近云飞扬,妒火便冒起来,说话也没有了轻重。
无论是男人女人,感情上大方的到底并不多。
贝贝这时侯正在一个祭坛的密室内,那样的祭坛在苗疆虽然多得很,比较有规模的却是很少。
这是其中之一!也是由萨高亲自监督建造,下面还有密室秘道,四通八达。
云飞扬若是有足够的时间逗留,又一心追寻贝贝,绝不难追寻到这里来,密室秘道当然有相当的阻拦作用,但也是时间问题。
无论怎样的密室秘道都难免有进出口,那就是破绽所在。
孟都萨高就是在这个祭坛的密室内养伤,萨高的内伤虽然很重,但调息过之后仍然能够行走自如,而内力也在调息过程中逐渐补充。
他受的到底是一般的内伤,只需有时间调息,便可以逐渐恢复。
孟都却不同,他自负必胜,全力出击,别的不说,就是那反击之力已经够受。
他和云飞扬练的又是同一种内功,那反击之功有多少,他几乎便接受多少,云飞扬反击之力简直全面进袭他全身的经脤。
他混身的经脉虽然没有被震断,但损伤的程度与被震断并没有多大的分别,真气内力已全被震散,经脉的功能也因而衰弱,虽然他体内还有少许真气内力剩下来,却全都接续不上了。
萨高也已用尽了办法,就是不能够令孟都的真气内力接续上来。
可是他没有细说清楚,而且尽量隐瞒真相。他是担心孟都因此而自暴自弃,再找一个好像孟都这样的传人,他实在完全没有把握,稍为适合的只要遇上,他也会千方百计找来做后备的了。
就是除了孟都之外,连稍为适合的他也没有遇上一个,孟都已非独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魔教的唯一希望,魔教能否在中原吐气扬眉,全看孟都的表现的了。
所以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都绝不会放弃,拚了命也要将孟都救出来。
到现在为止,孟都的伤势仍然没有起色,萨高却除了担心他意志消沉,其它的并不太担心,孟都所练的那种魔教内功心法当中,事实有疗伤的一章,而事实,孟都的内力真气大都是以“移花接木”的方式得来,只要找到适当的人选,并不难将失去的内力得回。
问题只是在连萨高都身受重伤,要找一个内力深厚,真气充沛的对手来作孟都“移花接木”之用,当真是心有余力不足。
萨高却仍然尽力而为,一面到处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内家高手,结果却发现了走在一起的云飞扬唐宁与贝贝,他暗中窥伺,找机会看如何算计云飞扬,机会找不到,倒是看见了贝贝走进云飞扬的房间。
贝贝既然能够接近云飞扬,若是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要算计云飞扬应该是一件很减单的事情。
萨高所以放出了那只细小灰白的人面蛛,虽然细小,那却是人面蛛中的希有品种,可以用作传递消息,极之准确。
贝贝看到了那只人面蛛便知道萨高在附近,也挂念孟都的伤势,乘机走出来。
孟都的伤势表面看来并没有什么,贝贝看过了,放下心,便要回去云飞扬身旁。
萨高不表示反对,只是提出了他的要求,叫贝贝接近云飞扬的时侯,蛊惑云飞扬。
贝贝立即摇头,她没有忘记云飞扬的说话,而且她已经准备等待。
“也许你真的有这个耐性,可是你别要忘记云飞扬身旁还有一个唐宁──”萨高这句话迅速震动贝贝的心弦。
贝贝很自信的道:“云大哥不会喜欢她的。”
“要是不喜欢,又怎会让她留在身旁?”
萨高不能不承认萨高这句话很有道理,萨高鉴貌辨色,接道:“这个女孩子很会耍手段,她是要将你迫走了才触占云飞扬?”
“我不会这么容易虽开。”
“但可以肯定,她会继续千方百计的攻击,你抵受得了?”萨高极表示怀疑“云大哥是一个很明白事理的人。”
“但他们同是汉人,说话总比较亲切方便,唐宁说一句,我看你要说十句。”
艮贝不由点头,萨高接道:“而且我看她口齿要比你伶俐,你若是一个忍不住气出手,则变了你的不是,云飞扬对你的恶感难免又增添三分。”
事实也就是这样,贝贝虽然不知道云飞扬是什么感觉,听萨高那样说,亦难免担心起来萨高看在眼内,又道:“汉人向重信诺,尤其是云飞扬这种名人,话出口总不能作罢,若是他一个不察,答应了唐宁什么,便没有指望的了。”
“可是”贝贝欲言又止。
萨高语重心长的道:“入乡随俗,出乡又是另一回事,这种事,不是已经发主得很多?
“云大哥不是那种人!”贝贝虽然这样说,诰气已显得有些怀疑,萨高又怎会听不出,接道:“你一定要冒这个险,师父要帮你也帮不了。”
贝贝沉吟着问:“那我应该怎样做?”
萨高道:“师父已经说得很清楚的了。”
贝贝道:“真的要用蛊?”
萨高道:“只要他让你接近,如便有机会,他武功虽然高强,只要对你没有戒心,将蛊放进他体内,应该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
贝贝道:“那一定会引起他的反感的”
萨高道:“你可以令他不生出反感,这也不是一个怎样的困难。”
贝贝摇头:“我不明白。”
萨高道:“蛊方面是由你来选择,有一种可以令他忘记一切,终老苗疆,伴你一生。”
贝贝道:“我没有这种”
萨高笑笑:“这个师父可以送给你,控制的方法也并不复杂。”
贝贝总算明白:“他中了这种蛊之后,会不会有什么损伤?”
萨高不假思索道:“不会,只是思想会变得简单,自此以后,忠心于你一个人。”
贝贝道:“也是说,我不要他回中原,他就不回去的了。”
“当然,你要他永远留在苗疆也没有问题。”
“他是中原有名的侠客。”
“做侠客难免东奔茜走,你总不能时刻跟着他,更难以忍受他的到处留情。”
贝贝垂下头,萨高的看她,继续鼓其如簧之舌。“现在只是一个唐宁已经令你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再加上其它,只怕你一刻也受不了。”
贝贝连连点头:“留他在苗疆总觉得太委屈,以他的本领”
萨高又笑了:“他中蛊之后,只是思想受控制,武功并下受影响,你一样可以令他的武功发挥,而以他的武功,应该在苗疆有一番大作为的。”
“那又怎么样?”
“他一切由你支配,你可以令他为你们苗人做事,令你们苗人得些好处。”萨高叹了一口气。“你们苗人已经够苦的了。而且一直被汉人低估轻视,有一个这样好本领的人,对你们一定会有相当的帮助,只要你能够善于利用。”贝贝显然已有些心动。
萨高看在眼内,接道:“这而且对你的哥哥有很大的好处。”
“什么好处?”
“你哥哥的武功恢复之后,便可以在中原叱咤风云,再无敌手。”
“他的武功听说不错,只在云飞扬大哥之下,若是云大哥不在中原,应该是他的天下了。”
“那就是了,你哥哥也是苗人,因而苗疆中原的顶尖高手都是苗人,还不吐气扬眉?”
贝贝沉默了下去,萨高接又道:“不用多考虑的了。”
贝贝沉默了下去,萨高接又道:“为自己为族人,你应该这样进行。”
贝贝仍然在考虑,萨高已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道:“一般的蛊虫以云飞扬的武功内功,不容易放进他体内,只有这只蛊母──”“蛊母?”
“也只有这只蛊母才能够产生作用。”萨高将玉盒打开,那之内伏着一条接近透明的小虫。
萨高手轻扬,那条蛊母便落在他的手背上,表面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而若是不仔细,骤眼根本很难发觉它的存在。
贝贝看着也露出诧异之色。“这条就是蛊母?看来没有什么特别。”
萨高道:“可是你要得到云飞扬的人,的心,少不了这条蛊母。”
贝贝左看着右看着。“样子倒是可爱的?”
那条蛊母事实就像是透水暖玉雕刻出来的,通透晶莹,又不太难看,给人莫说狰狞什么,就是一点儿邪恶的感觉也没有。
贝贝越看越喜欢,接问:“师父,这条蛊母你是送给我的了?”
“只要你是拿去对付云飞扬。”
“对付!”贝贝皱皱眉,萨高这种措辞令她又感觉到浓重的敌意。
萨高也知道失言,随即补充道:“这所谓对付,其实是侍候的意思。”
贝贝又问:“怎样侍候?”
“让他吃下去,这在你来说应该不太困难。”萨高的笑容异常轻柔。“只要他吃下去,以后他便是你的人,谁也不能够从你的身旁将他抢走。”
“唐宁也不能够?”贝贝不由又想起了唐宁。
“当然,唐宁又算得了什么?”
贝贝嘴角绽出了一丝笑容,萨高接道:“比唐宁更难应付的多的是。”
“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对苗人有偏见,也许是因为她爷爷的关系。”贝贝到底有她善良的一面。
“就是没有这个关系,我看她也不会将苗人放在眼内。”萨高冷笑。“在她的眼中,相信一定会认为你是绝对配下上云飞扬的,不管云飞扬是否已喜欢上你。
贝贝无言点头,萨高又道:“但云飞扬绝无疑问一定很喜欢你!”
“师父这样说──”萨高截道:“若是不喜欢你也不会让你追随左右,唐宁当然看不过眼,想尽办法破坏。
“就是这样子。”贝贝脱口嚷出来。
萨高笑了。“这你还等什么?”手扬一扬,那条蛊母回到玉盒内,仍然是老样子,彷佛根本就不是一样活物。
萨高接将玉盒交给贝贝:“控制这条蛊母无须什么特别的东西,你平日用的那个贝壳也可以,事成之后,你直接带他回去苗疆好了。”
贝贝道:“他有很多事必须回中原解决。”她没有立即接下那个玉盒。
“盂都可以代他解决的,他既然成了苗人!要管也先管苗人的事。”萨高又笑了。
“除非你根本不喜欢他,不在乎别的女孩子抢去他,否则,没有需要考虑那许多,这事也不太复杂。”
他再将玉盒递出,这一次贝贝终于接下。
那条蛊母看来仍然是那么可爱,贝贝到现在仍然没有丝毫厌恶的感觉,看多一眼,便喜爱多一份,更加相信那条蛊母能够永远维系她与云飞扬的感情。
她到底入世未深,不知道人心险恶,也不知道一个人的生命中,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其他很多更重要的事情。
当然,也不知道表面可爱的东西未必真的可爱,正如苗疆最毒的一种花瘴,表面七色缤纷,赏心悦目,沾在身上,却立即肌肉腐烂,无药可救。
只是那种花瘴的毒性一被发现,其它的便知道趋避,到底是很表面的毒物,不像那条蛊母,听命于人,也要进入了体内才发挥作用。
那个作用表面也看不出来,而受命于人,更就难以估计。
人心难测!
孟都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盘膝坐在一旁,到贝贝接下了那条蛊母,嘴角才绽出了一丝笑容,一闪即逝,只有萨高才留意到。
萨高的笑容却是深藏在心中,好象他这种老奸巨猾早已懂得怎样掩饰感情的了。
贝贝目光转到孟都面上,还未开口,孟都已笑道:“哥哥很好,这儿没有你的事。”
“云大哥打伤了你”也是小事,要不是伤在他手下,我还以为已经天下无敌,不幸遇上高手,只怕不单止受伤,命也未必保得住。”孟都耸耸肩膀。
“那你是还要多谢云大哥的了。”
“先得要多谢你这个妹妹,要不是你认识他,又有那么密切的关系,后果怎样,真还不敢想象。”孟都的语声神态都非常平淡。
若是他的伤势能够完全恢复,这一败对他的确是只有好处,而事实若非贝贝的关系,他能否逃得性命也大成问题。
贝贝俏脸微红,分辨道:“他不是那么凶的人,不会随便杀人的。”
孟都心里暗骂,面上却并无反应,淡然道:“这一次事情也幸好发生在我们的地方,要是在中原,只怕他身不由己,不杀我也不成。”
“哥哥也别要再伤害中原武林的人了。”
“我只是要中原武林的人知道我们苗人中也有高手能人,不要再将我们当做化外野民来看待?”孟都又耸耸肩膀。“当然,这并非只是中原武林的人这样,但我既然是武林中人,当然由武林开始。”
贝贝听得很用心,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有肃然起敬的感受。
孟都无论怎样做,也只是为了族人,这在孟都,也是事实,以后虽然不知道,最低限度到现在为止,他仍然有这种心意,以苗人的尊严为出发点。
萨高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他也并不急,无论孟都是什么人,只要承认是魔教的弟子便已足够。
也只要孟都能够为魔教扬威天下,他也并不在乎孟都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事实他人处苗疆,早已着透苗人的性格,孟都的野心再大,也有一定的限度,这也是他长久以来深感遗憾的一件事。
西方魔教,唯恐天下不乱,孟都只求争霸武林,这个乱子就是怎样大,也不会大到颠覆天下。
在武林中人眠中看来,争霸武林是一件了下起的大事,但武林中人到底有限。
也因为有限,武林中人才能够存在,官府也甚少过问,只要那些武林中人闹得还不太过份。
武林中人都甚少考虑到这些问题,否则也不会成为武林中人了。
这种现象在太平盛世更加显著,太平盛世,关心国家的武林中人,到底不多,在外族眼中,却不是这样着,多少因为种族的不同会带些征服的野心。
西方魔教是外族异教,也所以征服中原武林只是一个开始,在开始还未成功之前,就是只考虑开始,也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
一个人的野心往往都因为成功而增长。”
孟都现在的野心还下够大,萨高也是的,所以从他们的身上,还看不出将来的危机有多大。
云飞扬经验还浅,当然更加看不出,贝贝更就不用说,在某些立场,他们甚至可以说无知。
好象他们这种无知的人天不多的是,但现在的无知并非将来的无知,人总会成长的。
一样的夜空,在云飞扬眼中脚总觉得有些不同,不因为今夜已经离开首疆,多了一份回到汉人地方的亲切感,而是因为多了一份此后未必能再看见贝贝的怅惘。
这几天下来,贝贝完全不见踪影,云飞扬虽然一再小心留意,并无发现。
唐宁当然发觉云飞扬的神态有异,也明白是什么回事,怎样粗心大意的女孩子在感情上也会变得敏锐起来,以她这个暗器高手目光的锐利,只要稍为小心,云飞扬的神态变化如何逃得过去。
她对贝贝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恶感,只是看见贝贝亲近云飞扬,不知怎的气便来了。
这几天不见贝贝,其实她也有些担心,她到底尝过单独一个的彷徨落寞,只是想到贝贝在苗疆失踪,到底是在自己熬悉的地方,再加上她是公主的身份,应该不曾有什么麻烦,心方放下来。
她也想这样劝解云飞扬,但看见云飞扬那个心不在焉的模样,妒火便冒起来,到了唇边的话也不由咽回去。
也当然,离开苗疆越远她便越放心,她就是不相信弱质纤纤的贝贝能够找到中原来。
唐百川总是教训她千万不要低估敌人,临敌的时候,她毫无疑问已经做到,但还是低估了贝贝,那当然是因为她还没有将贝贝当做敌人,不知道情易战场在某个角度下其实并没有分别。
而她虽然是女孩子,也不知道女孩子在感情的影向下,往往会变得很坚强!
到底她从来没有这种经验,能够引起她注意的男人到现在,也只有一个云飞扬。
贝贝还留在云飞扬身旁的时侯,她非独食不知味,也寝不安枕,贝贝离开了,她才能够放开怀抱,食来滋味,夜间也不去骚扰云飞扬。
今夜贝贝找到来的时侯,她已经进入梦乡。
这到底是她的不幸还是云飞扬的不幸。
贝贝事实也非常小心,尽所能不惊动唐宁,甚至索性不经过唐宁的房间。
她也没有敲云飞扬房间的门户,转身将窗户推开。
云飞扬立即察觉,目光一转发现是贝贝,不由得怔在那里。
这绝无疑问也是一个意外。
贝贝的食指随即放在唇中,示意云飞扬不要作声,云飞扬当然明白是因为唐宁的关系,虽然没实作声,却不由自主的苦笑。
看见贝贝他实在很高兴,但想到接着出现的烦恼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他怎也想不到接着出现的烦恼并非来自唐宁,而且并不是感情烦恼那么简单,乃是一个危机,直接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
贝贝一只猫也似窜进来,悄然将窗户关上,然后投进云飞扬怀中。
那剎那她也不知怎的,有一种要哭的冲动,事实她的哏眶已有泪水涌出来。
云飞扬看到了贝贝眼中的泪光,不由自主的将贝贝拥在怀中,他是明白,这个时侯他若是将贝贝推开,无疑是太残忍。
他却是不知道这一个拥抱,非独他,就连贝贝,也从此堕进万劫不复之境。
贝贝埋首在云飞扬怀中,不住的摇头,泪水很快便湿透云飞扬的衣襟,她很想放声大哭,却又怕惊动隔壁的唐宁。
云飞扬感觉到贝贝的激动,也感觉衣襟的泪湿,却没有发觉那条蛊母的存在。
那条蛊母这时侯正从贝贝右手的衣袖内爬出来,一面爬行,色泽一面随着依附的环境变化,那么细小的一条蛊虫,再加上这种色泽变化要发觉实在不是一件易事,何况云飞扬现在又受到贝贝的感情影响。
他不错武功高强,反应敏锐,虽然在这种环境,若是有什么人用暗器或者什么方法袭击,绝对可以应付得来,但袭击若是来自贝贝,却未必躲得过去。
贝贝若是要杀他,这的确是最好的机曾,当然在她杀机大动同时,云飞扬多少亦会有感觉。
现在他感觉到的只是贝贝的委屈。
那条蛊虫显然已知道目标所在,跳爬向云飞扬,那种跳爬的姿势非常怪异,简直就像是变了另外一种生物。
云飞扬仍无发现,轻抚着贝贝的秀发。“这些天那里去了?”
他一开口那条蛊虫便停止爬行,一个身子却弓起来,就像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那只是剎那,那条蛊虫终于箭也似射出,在云飞扬最后一个“了”字出口同时,射进了云飞扬口内。
那剎那在云飞扬的感觉,就像是给一只蚊虫飞进口内,却也突然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也只是剎那,他整个口腔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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