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考正辩三辩约定俗成

    乱翻笑林，乍看一文，乐翻：有人死后见冥王，冥王忽撒一屁，此人即拱手进辞：“伏维大王，高耸尊臀，洪宣宝屁。依稀丝竹之音，仿佛麝兰之气。”王遂大喜，让牛头引他到别殿赐宴。

    再有一文：明朝翰林陈全一向幽默，一次误入禁宫被获，陈说：“小人陈全，一时疏忽误入禁宫，请公公开恩。”太监曰：“久闻你擅长笑话，今且说一字，若能令我发笑，则放你，否则斩。”陈全想了想说：“屁。”太监问：“怎么讲？”陈答：“放也由公公，不放也由公公。”

    太监大笑不止，遂释之。

    近年也有人写出屁颂的诗歌：“仅仅是一阵风也罢了，却偏偏这么永恒。/仅仅是一个梦也罢了，却偏偏这么真实。/你低头不语，我备受煎熬。”倒也直白有趣。

    国人历来鄙视屁，大凡龌龊的、卑贱的、渺小的都可以和屁挂钩，恚骂的时候也不忘带上屁，形容小叫“屁大一点”；形容人说话不对叫“放屁！”连打麻将成小牌也冠以“屁胡”

    洋人对屁也无好感，最近法国人推测，恐龙之所以灭绝，和其巨大巨臭的龙屁有关。由于每只恐龙一天消耗食物数百公斤，因此龙屁中大量有臭味的铵、硫化氢、粪臭素、挥发性脂肪酸和无臭味的氮、二氧化碳、氢、甲烷逐步改变了大气气候，致使龙族灭绝。

    其实，屁何罪之有？尽担得如此恶名！

    从医学角度看，偶尔放屁对人体有益无害。医学上的道理很简单：人吃下去的食物，在肠道菌群的作用下发酵、他解、腐败，便会产生一些气体。一旦这些气体积蓄多了，便会刺激肠道蠕动。在蠕动波的推动下，这些气体由肛门排出，就成了屁，而屁中的臭气只占其总量的百分之一。自然来去，本是正常事，若是憋住坚决不放，气流逆回，倒真的憋出病来。

    由此可见，一些约定俗成的东西未必正确：人说鸳鸯坚贞，从一而终，其实不然，科学证明，鸳鸯甚至比一般鸟类还要花心；人说鲥鱼和鲞鱼是一种鱼，由于入江和出江，分出来鲥去鲞，其实这两种鱼根本风马牛。古人云：粪虫至秽变为蝉，而饮露于秋风；腐草无光化为荧，而耀采于夏月。现代科学证明，这些说法也是荒谬的。

    文法上的约定俗成是定式，百变无出其右，于是不思进取，不求甚解。有时会想，李白登黄鹤，见崔灏诗写尽名楼景色，于是无言归去。是否也是因了诗歌体裁的约定俗成之累？似乎除了写景，黄鹤楼竟然无处落墨？其实太白历来喜欢别出蹊径，自成一统，焉能因为崔灏诗而放弃大好景色不落笔，百思不得其解，恐是后人讹传。鸟语虫声，总是传心之诀；花英草色，无非见道之文。学者若天机清彻，胸次玲珑，触物皆有会心处。如果能够如此，何必约定俗成？想起近年大量所谓新小说、新散文、新诗歌的出现，一定程度上颠覆了以往约定俗成的文法体系，尽管新东西很不完善，问题不少，但是，恰好由于这些进取，带来了写作技法和文法体裁的不断创新！

    由屁落笔，至质疑文法的约定俗成收。屁，居功至伟！何臭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