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馨端着马克杯起身,耳边和室里面开始七嘴八舌,热络的讨论了起来。
她走到客厅,打开阳台朝马路外的落地门,走到阳台,关上落地门,也将一室的喧哗关在身后。
外面,夜凉如水。
夜风透着凉意,还有层薄薄的雾。
她捧着咖啡,倚着栏杆,夜风不时吹拂起她的发丝。
她无心无绪的看着安静的街道,路灯下,一部新型的白色奔驰停在那里,面朝着她的方向,车牌号码跟她的生日一样,真巧驾驶座里好像有个人,不下车在做什么?在等人吗?
那么,有在等她的人吗?
她的心又难受了起来。
他跟孟凯萝看完音乐剧了吧?
看完音乐剧之后会做什么?去他的公寓吗?孟凯萝会在那里过夜吗?然后,他们会上床吗?
是啊,当然会上床,有哪对未婚夫妻在婚前不会上床的?
但是!这些想法快把她逼疯了!
今天,她有数十次想打电话给他,想问个清楚,但她没勇气,她好怕听到他说他现在爱的人是孟凯萝。
她还怀抱着一丝希望,虽然订婚了,但他也可能不爱孟凯萝,只是照他父亲的意思做罢了。
然而当她想到孟凯萝时,她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那么甜美悄丽、随和可亲的女孩,哪个男人会不心动?就算没有家世加持,孟凯萝也是一个极有吸引力的女孩子。
再者,纵然是听从安排的婚姻,也可能日久生情,在深入交往之后,被对方给吸引
她的唇紧紧的抿着,抬眸瞬也不瞬的望着夜空,心痛的泪水蓦然落下。
她真的很爱他,咬牙熬了三年,忍着不与他相见的相思之苦,就是为了进化自己,以及遵守与他父亲的约定。
她以为重生后的自己不再天真了,她却还是天真了,相信了他父亲,相信她成为足以与他匹配的女子之后,他父亲便会欣然接受她,而自己的存在也不会造成他们父子的争执。
然而现在,当她归来,他身边已经有人,她的努力和相信变得一文不值,没有人珍惜,没有人在意。
不管是听从父亲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愿,他都与孟凯萝订婚了,这是事实。
订婚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结婚,他与孟凯萝成为夫妻,生育他们的孩子
到那时,他们就成为陌生人了。
泪水迅速的模糊了视线,她痛哭着,第一次宁可自己没有重生。
稍晚,裴馨带着哭过的红肿双眼,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公寓。
父母和英绮都一直叫她在家里过夜,她坚持要走。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糟透了,不适合住在家里,她会心烦,连母亲好意叫她吃饭,英绮要跟她一起睡,想跟她谈心,她也觉得烦。所以她走了,她不想自己低落的情绪被家人看出。
她开着车在路上绕了一囿又一圈,从车水马龙绕到商家纷纷媳灯打详,想止住内心那深切的痛楚和不甘心,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半夜十一点,她开着车回到公寓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之后,她的心又紧紧揪了起来。
这是申译时住的那栋公寓大楼。
她好傻,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托杜雪莉帮她买下他旁边的空屋,买下他车位旁边的车位,为了买在他旁边,杜雪莉着实费了一番工夫。
然后,她又托杜雪莉帮她买了一部跟他一样的进口车,他是白色的,而她买红色的。
当她做这些事时,一心想让他惊喜,没想过自己会与他形同陌路。
现在可好,与前男友做邻居了。
半晌,裴馨轻轻摇头。
这样,不好,她会受不了的,住在他隔壁是在折磨自己,她会时时注意他的举动,留意他出入的时间,她会变成一个偷窥狂、神经病。
靠向椅背,她深吸了一口气。
请房仲找开咖啡店的店面时,也顺便请房仲替她将房子车位卖掉好了。
当她停好车下车时,没在她旁边的车位看到申译时的车,而是看到一部白色奔驰轿车。
她一眼认出白色奔驰轿车是晚上停在她家前面路灯下的那一部,车型跟车牌相同。
那部车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停在申译时的车位上,表示这是申译时的车所以他换车了?
他的车,她却在她家前面看到
他去了她家吗?他知道她父母搬家了,而且知道地址?
怎么可能?
他换车可能,但他去她家就不可能。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她家前面的路灯下看到这部车?这部车又是谁的?
为什么停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像是鬼打墙,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没有答案。
她一直看着那部车沉思,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了,她不知道站了多久。
罢了!她何苦在这里折磨自己,要知道是不是他的车,明天到公司停车场看一看就有答案,如果是他的车,那么也必定会在公司的停车场看到。
她走进电梯里,一切都没什么改变,跟三年前一样,她按了熟悉的楼层。
出了电梯,顶楼就两户,她很快看到她所熟悉的那扇大门。
她瞬也不瞬的看着那扇大门,一看又是好久。
当她终于回到自己公寓里时,夜已经很深了,然而沐浴饼后,她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穿着厚厚的睡袍,倒了杯红酒走到阳台。
不愧是豪宅,阳台宽敞得可以摆两张躺椅,精心栽植的花木是前任屋主的巧手吧?那不知名的粉嫩小白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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